“信仰不在教堂钟声内，应在尔等心中，如果你们的信仰不过就是一声钟，那可真是廉价。”

“秋季的洪水才刚刚过去，又得拨一部分款修筑工事……”

老安斯艾尔话语平静，表露出的态度比他的语气要坚决的多。

“好啦，还没说冬日阿塔纳可能进犯的事呢，您别打断我的话！”

他们想要联手吗？从安斯艾尔的神情来看似乎并没有料到对家也会支持自己的选择，似乎只是莱斯特的临时主张。

死寂说明了一切。

老安斯艾尔一愣：“什么？”

唇角微微下弯，你不屑起身离席，裙裾尾摆风情摇曳。没有几分魄力，谈何资格坐在议政长桌的首位，难道给那些见惯了风浪的贵族们看笑话？

“都说兰顿保守自封，西林自由开放，现在看也不过如此。”

你眼皮一跳，接下这一句的人是艾利克。

“殿下，您有什么意见么？”安斯艾尔老公爵咳了两声，顶住大部分人的期待转身问你。

“西林一旦亡了，诸位该比我更着急才对，我在兰顿尚有势力可寻，诸位可什么都没有。到那时不再是什么人上人，生杀命运全掌握在尚且混乱的兰顿手中……有个词与那种境况倒是贴切，诸位或许听过。”

在座的众人纷纷屏息。

“亡国奴。”

身份高的里头他资历老，资历老的里头他身份高，于情于理，由老安斯艾尔来问你最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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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

你的回答在寝殿内显得格外突兀，长桌两列数十双眼霎时聚在你脸上。

你乐了，手中所持的玉骨小扇一合，敲了敲桌面。

“连国都守不住，还与我妄谈信仰。如果单凭在教堂祈祷能让兰顿军队一夕之间消失于西林领土之上，让西林边境重归于故国，那各位也不需要养什么私兵了，全数放归农郊种麦子去吧，只需要好好祈祷，胜利自然会跳到我们眼前，容易的很。”

“不是缺铜吗，把所有教堂内的钟全数炼化，铸做大炮。”你顾自气态安闲，坦然答道。

如果西境在你手中，完全不存在担心这个问题的可能，真是麻烦。

“论身份我乃兰顿莱诺教皇之女，可我亦是西林王妃，凯撒亲王之妻。所属家族莱诺，除我以外皆亡于现任教皇休伯特之手，凭这点，诸位满意否？”

“要我说，熔钟铸炮。”

先前一直压抑着的不满终于有人在此爆发：“您毕竟来自兰顿，殿下，有什么资格来评价西林人的信仰！更何况，兰顿向来严格遵循古礼，甚至白日严禁公然欢娱笑闹，处处皆有教律规范，极重信仰，连小处也不容胡乱改换。您自小长在兰顿先任教皇膝下，怎么会生出这般不敬神明的想法！”

“……殿下，没了每日定时响起的钟声，教堂念诵的经文也不再完整，虔诚的羔羊会找不着回家的路途，我绝不同意这样亵渎神明的举动在任何一个教堂发生。”

等贵族们吵累了，喧闹自由的议政殿内步步归于寂静，他们意识到不对，转头瞟过首座，收声安坐。

你端坐主位，听底下沸反盈天的吵闹，声色不显，由他们吵去。

你总得卖他个面子，不至于把场面搞得太难堪。

“附议。”童声稚嫩。

稀稀拉拉的附议声随之跟随在后。

你以扇掩唇，半遮半露缓缓吐出一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