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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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神很认真。

陈俊又是剧烈咳嗽了几声，急了：“老子当初能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儿吗？”

“你现在在威胁我的生命安全？？？这炮友我还不当了！谁爱当当……”

小树苗就想起了前晚他干出来的事情。

等咳完了，他缓过一口气，看她一眼，第一句话就是。

陈俊拔掉自己的输液管子，直接撑着病体，坐了起来。

“我说的是，可以有很多年、很多年、很多年的那种，一直到老的那种以后。”

“你是不是想让我弄死你？”

他连咳了好几声，咳得剧烈，小树苗连忙给他拍背递水，生怕他一口气没顺下去又要送急救。

陈俊“嗯”了一声，说：“不会再有以后了。”

陈俊被她劈头盖脸数落了一顿，表现却是相当乖顺，一动不动地听着。

“再说一遍？”

想到这里，她是真的有点气了：“你是不是有点傻？我们两个一起同归于尽，是很好玩的事情吗？能活一个就多活一个，这道理你都不懂吗？”

陈俊嗓音沙沙，又重复着确认了一遍：“……我们会有以后的，对吧？”

他又握住她的手，贪恋地摩挲着：“以后我们好好过，好不好？”

即使是重伤刚愈，声音虚弱，自己也是一个随时可能会翘掉的弱鸡；可他却依旧能给你一种，“如果你觉得难受，就到我怀里来”的安定感。

“当炮友！怎么了？！你资质那么一般，我都委屈我自……”

小树苗气场比他更嚣张。

“如果再重来一遍，我还是会做同样的事。”

“……”

“如果你不在，我还活着干什么。”

“我觉得咱们一直当炮友也挺好的……”

小树苗也不甘示弱：“我说的有错吗？你当初把我弄回到身边的时候，不就是拿我当炮友吗？”

“我去，你们打到我了！你们是不是疯了啊！！护士！！医生！！快来啊！！！”

小树苗语塞了一会儿。

王彭进病房的时候，吓了一跳，立刻冲过去。

小树苗依旧呛他：“既然这样，我觉得咱们一直当炮友也挺好的，关系松弛有度，谁也不拘着谁……”

小树苗这次有点编不下去了，只好转移开视线，扯了别的：“当初你把我从小发廊赎出来、养在身边的时候，你可没说要一直到以后啊。我们就按最开始的那种关系一直处着，其实也挺放松、挺舒服的，我觉得不错。”

“我跟你什么关系？咱俩有名有分吗？有正经交往史吗？你别阻挡我寻找真爱！严格论起来你才是野男人好不好！”

能为了救她而一起沉湖，他的的确确是不要命了。

他眼神温柔。

他要早知道这样一个干瘪小丫头后来能把自己弄得死去活来好几回，他一开始就该当菩萨一样请回家供着，从头一天就开始上香才对。

“不是，别丢枕头了，枕头里的棉絮都飞出来了！医院，医院！公共财产，公共财产！”

好好过当然是不可能的。要过也不是和你过啊。

只是劫后余生，好不容易重逢，没必要把话说得那么清楚。

是只要有他在，就会完完全全无死角地萦绕着你的，安定感。

“我不会再让你再一次因为我而陷入险境。”

陈俊胸膛轻震了几下，咳了出来，好像是被她给气着了。

“不是，不是，你俩怎么打起来了？！”

玩笑话，被他说出来，又好似带了一万分的认真。

“我可以承诺，这是最后一次。”

小树苗被他这么一揉，竟然真的瞬间乖了。

她留在他身边的时间本来就不多，就让他开心一下好了。

小树苗：“……”

陈俊好像就是有这样一个磁场。

所以，她模模糊糊地“嗯”了一声，应了一个：“好。”

她终究还是心里一酸，涩涩地说：“……以后别这样了。”

等她噼里啪啦全都骂完了，他才讨好一般地伸手过去，捻了捻她的指尖，好像在哄一个小朋友。

“你想去外面找野男人？”

你瞧，你瞧瞧，这才没聊上两句呢，还没来得及互相礼貌客套和寒暄呢，陈俊立刻原形毕露，开口就要她狗命。

就你这样，还妄想能有老婆？？

最终，他竟然揉了揉头发，嗓音沙沙地说：“乖了，别生气了。”

“你再给老子说一遍？”

果不其然，刚才的温柔只是假象。

“等一下，等一下！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