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打死也没想到应天澜会说这个。
魔君大人是提醒他在打架的时候不要弄脏白衣服?
陆子书有点匪夷所思,道:“……没有,还是干净的。”
魔君像是不放心,轮椅走了过来,又看了眼,道:“你站在这里不要动,交给我。”
陆子书无言片刻:“……谢谢,但这不太好。”
应天澜觉得陆仙尊整天像个出尘脱俗的仙人一样,打打杀杀完全不适合他这身气质和打扮。
应天澜理所当然道:“没什么不好,你不喜欢杀生,那就让我来。”
陆子书闻言怔了一下,他心头微动:“其实我不……”
他是不喜欢杀生,但并非不可不为,用不着这么……这么惯着他。
那边应天澜却已经提着长鞭,带着横扫千军如卷席的气势,将又一波来找死的妖魔如愿送上了天。
陆子书有点无所适从,想听应天澜的话,知道他自己能搞定,但也真做不到像根木头一样看戏。
他忽然过去拉起了应天澜的手,应天澜回头,陆子书便俯下身来,长臂一揽,环住他的腰身。
应天澜身子一轻,高速移动中,冷风吹乱了他的发丝,他双臂自然地抱住了陆子书的脖子,任由对方将自己带往高处。
“怎么了?”
猎猎风声里,陆子书问他:“你想看雪吗?”
应天澜不明所以地看向他,陆子书垂眸与他对视,那双清风明月般的眼睛含了深深的炙热,他轻轻一笑,把折扇塞进应天澜手里,再握住他的手,朝他们下方轻扇几下。
“突然想为魔君阁下下一场雪。”
陆子书带着应天澜站到了树上,带他看半空飘起了白色的小点,白点越来越多,原来是下起了雪,大片大片的雪花纷纷扬扬,密密飘着,片刻就缀满了枝头,银花似的飘落在应天澜如墨的长发上。
应天澜微微睁大眼睛,脸上的血迹愈发猩红妖冶,陆子书抬侧目看他,抬手替他擦拭干净,竟将雪白的衣袖不小心染了红。
鹅毛大雪织成一张网,将天地融为一体。染白了肮脏的地面。
下面的一人一妖一魔,抬头张嘴,眼睁睁看着敌方残余被轻若毫毛的飘雪刺中了不知道哪里,一声不吭就倒了下去,根本不用他们动手。
“你师尊修的是什么?人类修士也能呼风唤雨……唤雪的吗?”永临问乐明。
然而乐明也不大能说得明白,修道之法数不胜数,人和人的属性不一致,即使同一门派,修成也各不相同。
永临直言无讳:“我承认他很厉害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妖族。”
乐明怒目而视:“胡说!我师尊不是妖族!呃,白萱,我没有说妖族不好的意思。”
白萱垂首沉思,闻言回过神来,看一眼树上的人,若有所思。
应天澜伸手接住了白绒绒的雪,当中有几瓣小得可爱的雪花,沁凉融入指尖,可身旁拥着他的人,隔了衣衫,将暖烘烘的温度传给了他。
他看着漂亮的雪花在掌中融化,变成了小小的水滴,凝脂玉雕般的脸庞泛起了浅浅笑意,他恰似初春桃花的双眸,暗含了无尽的风情月意,笑时眼尾轻挑,眸光轻旋,又似撩起了一湖春水,直教人春心动荡。
“真漂亮,”应天澜适才从脏污血腥里走出来,现时却仿佛比白雪还要纯粹,他望着陆子书,“你很厉害。”
陆子书扬唇轻笑,几近促狭地轻声道:“给你下场雪就厉害了?我还没带你泡温泉呢。”
应天澜眨了眨眼睛,道:“那带我泡温泉的你,比给我下雪的你更厉害?”
陆子书笑得肩膀发抖,应天澜全身重量靠在他身上,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觉得这人望之越发不似仙尊,应天澜迷瞪了一会,思索着道:“你为什么……不正经?”
这人托了下他的腰,笑音悦然:“哪有,我是个正经修士,正经得不能更正经了,不信你问问乐明。”
若他不正经,应天澜应该就不只是在树上和他看雪谈天了。
他们说话的声音没有刻意掩饰,导致下面的三个听得一清二楚。
乐明抱着自己的佩剑默默低头,心道师尊你能像个正常人吗?
风花雪月结束,陆子书把应天澜抱进了轮椅,他无视了其余人各色各异的表情,气定神闲道:“我们先离开这里。”
不过他立刻想起了什么:“对了,吴良呢?”
这才是他们此行的主要目的,可惜这位无良的仙尊说了句话就被众人遗忘了。
应天澜平静道:“跑了。”
陆子书道:“那我们现在去追,就是不知道他身边有多少帮手。你怎么不提醒我,我这下耽误你时间了。”
应天澜一头闯入傲霞山,为的就是将吴良除之而后快,他们一个仙尊,一个魔君,这个速度已经算得上十分缓慢。
“没有耽误,我想知道吴良这么费劲,史无前例联合了魔族和妖族,到底所为何事。他应该的目的,应该不止是这位姑娘,”应天澜看着白萱,白萱不自觉退向乐明身后,他说,“你不是有话问这位姑娘,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
白萱一路很沉默。
她没有变回青鸟模样,即使变了,乐明也不好意思再把她揣怀里了。
他们找了个避风的峡谷,晚上终于看见了薄云之上不甚明晰的星斗。
白萱在陆子书心平气和的开解下,说出了她落难至此的因由。
“我原是要接替王母娘娘信使一职的青鸟,去交接任职的途中,不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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