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做灯笼的纸吗？我们一起再做一个。”

月朗风清，周向阳和周言在山庄的小道上，在月光下散步。

周向阳小小的双手捧着纸灯笼，脸小小的，眼睛很大，笑得很腼腆：“是灯笼，送给哥哥的，中秋节，提灯笼。”

当时，周言看到的第一句话就是：“什么东西？”

他看得出，周言真的很喜欢他幼稚的灯笼。

那里的孩子没什么像样的玩具，不像现在。

“哥哥，放下吧，插在栏杆里。”

这种灯笼的缺点就是很容易被烧坏。

周向阳光是听着都幸福得要晕了。

别说，周言动起手来还挺像模像样的，几分钟就做了一个虽然看上去很简单，但是实际上也很简单的灯笼。

周向阳欣然接受。

周言很多年没收到过弟弟的礼物了，他糟糕地发现，他没有给弟弟准备礼物。

但是那些漂亮精致的灯笼，都很贵，他没钱。

“我们提着灯笼出去走走吧。”周言提议。

做一个同样精致的兔子灯笼是不可能了，只能做最简单那种。

“让我来。”

后来，周向阳从照顾他的保姆那里听到：“大少爷怎么会要你的破烂？”

他们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慢慢的，影子中两个人的脑袋靠在了一切，很久很久才分开。

时候，你只会做那种最简单的，圆柱状的纸灯笼。”周言说。

“不，我想提着。”

周言说：“你喜欢，回头我再做多几个给你。”

灯笼里透出朦胧的光，照亮了前方的路。

现在周向阳做的灯笼比他小时候做的精致多了。

“这算什么礼物。”

“哥哥，我们每年都这么过，好吗？”

周言看向周向阳，微风轻抚着他的脸庞，只见他淡淡道：“好，如果你不嫌无聊的话。”

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周向阳说：“谢谢哥哥送给我的礼物——这些。”

他停下来，周言也停下来看着他。

说好一起，但是周当家大手一挥，亲自操刀，让周向阳在旁边当助理。

于是周向阳也有哥哥送给他的灯笼了。

他在穷人堆里度过了几年的时光。

他小心得，根本不舍得点燃里面的蜡烛！

“算的。”

周向阳在心里道：“只要是哥哥陪伴着我，就是最好的礼物。”

周向阳小时候零花钱不多，坏了就自己做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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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向了桌上的水果和月饼。

第二年，周向阳学习制作更加漂亮的灯笼，挺不容易的，因为需要铁丝或者竹签制作。

那一年，周向阳如愿送出了他的礼物，获得了和哥哥一起吃月饼的机会。

周向阳的母亲出身不好，被他的父亲“临幸”过几次，就被打入冷宫，钱花光之后，周向阳跟着母亲住在三教九流的地方。

其实无关贵重，这是因为送礼那个人的缘故。

小时候的中秋节，周向阳只能花五毛钱，买红色或者绿色的纸灯笼，中秋的当晚就和小伙伴嬉闹着走街串巷。

后来临近中秋的时候，周言终于忍不住问他的手为什么总是受伤。

周言无语：“……放着吧。”

他到山庄之后，过的第一个中秋节，送周言的礼物就是一个用红纸做的，看上去颇为简陋的灯笼。

他在电视上看到，别人家的灯笼都是很漂亮的，而他送给哥哥的，好丑。

“可是我没有灯笼。”周向阳说。

周向阳笑道：“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