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禾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个浅紫色的苗条身影在月色下对月看花。
您有必要一句话提这么多次么?
说话间,侍卫已经冲上前围住南辞,正要动手,被纪禾叫住。
“你可收着点,我又没怎么你。”
院子外面的侍卫、侍女和管家猛一听纪老爷怒气充斥的声音,纷纷吓了一跳。
“我小妾。”
他心道老爷是从哪儿得罪的人?
难怪三皇子看呆了。
算了,真跟南辞计较起来,估计这货也没好话。
少年霜打茄子似的,比纪禾这结结实实的受害人还蔫,纪禾不由语塞,翻了个白眼。
他现在听到云仙阁三个字都不舒服,那一晚是他人生的污点。
纪禾带着傻憨憨的三皇子回去,经过一处院子。
这话听得南辞对他投去羞愧的眼神,随后那小混账也不知道想到什么,竟然开始不好意思了。
世人不知,纪氏不仅族里有皇贵妃,纪禾和三皇子还是朋友。
纪禾:“……”
“啊……”三皇子一听,肩膀顿时垮下来,折扇敲了敲手心,摇头直叹,“可
“纪老爷,昨晚是我错了,你怎么生我气都可以。”
他几乎是飞扑到纪禾脚下,嘴里应着:“奴才在,奴才在,老爷有何吩咐?”
“你姐姐现在是纪府的人,怎么处置全由我说了算,你敢带她走,全天下的人都会知道她之前是个妓,之后是个妾。”
三皇子看不远处的凡秋,又回头看纪禾,话都说不利索了,双手握着折扇,蹭到纪禾身边:“这这这……那那那……”
“怎么就无关了?”纪禾闻言险些压不住火气。
“我问你们有何不满才对,怎么在我沐浴的时候把客人请进来,而我不知道?”
“老爷受惊了,是奴才办事不力!”
他甩了甩脑袋,心道真是见鬼了。
女子肤白如雪,青丝挽着简单发髻,纤纤玉手托着一株牡丹,嘴含浅笑,双目盈盈波光,她吐出的气息仿佛也是兰花香的。
却不知怎的,纪禾眼前出现的却是和凡秋有几分相似的另一张少年的脸。
那真真是比牡丹还国色天香的一个美人。
的性格,估计听了能怒火升起三丈高。
说到底这破事就是因为凡秋,他就不该多管闲事替人赎身,本想做个好心,但没想到会被……
管家只愣了一瞬,旋即带头拔足往里狂奔。
而纪老爷呢,在南辞喊他时头也不回地轻轻挥一挥他尊贵的手,被一群婀娜多姿的侍女簇拥着离开了。
管家不解地抬头,看到神色冰冷的纪禾,又猝然看到后间除了自家老爷外,还有一个容貌出众,风姿卓越的少年,笔直地站在他们对面。
南辞重重点头:“对,但那只是我和你的事,跟我姐姐无关。”
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少年像一把锐利的剑,脸上洋溢着蓬勃的锐气,那好似剑锋的眉眼稍一睨视,管家无端心下微寒。
纪禾下巴微抬,看向南辞:“你刚才说让我怎么惩罚就怎么惩罚?”
管家都备好马车了,纪禾却突然不愿意去了。
纪禾有意晾着南辞,这些天他都不想看见那小混账,而且他要休养生息。
纪禾懒得看他,也不敢深想,他走到了门口,一手推开门,颇具气势地喊道:“来人!你们这群废物饭桶死哪儿偷懒去了?”
“没戏,那花魁被人赎走了。没什么好看的。”
“怎么罚你我没想好,你回家听令吧。”纪禾披着侍女送上来的干净衣服,让下人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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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突然停下来,纪禾回头,看见他一脸恍惚,好像看见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怎么不去了云仙阁了,我还很想去云仙阁,这趟来我就是盼着你能带我去云仙阁看看,听说云仙阁新上任的花魁美若天仙,你前阵子不是去过云仙阁么?怎么样?美吗?”
三天过后,月上枝头,隔壁皇城三皇子光临纪府。
南辞的功夫很好,他能神不知鬼不觉进到纪禾身边,估计纪府的侍卫都打不过他。
此时此刻,南辞就像个被纪老爷玩弄抛弃的可怜人。
今天朋友来,他休息得差不多,本想带着三皇子出去安宁河畔走一走,那儿是个吃喝玩乐谈生意的好去处。
南辞微微瞪大眼睛,捏着银票的手指收紧。
他长了一双清冽薄情的眼睛,余光淡淡扫在那人身上,颇让人觉得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寡情薄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