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是温的，顾尉不喜欢牛奶，还是喝了一大半，面包表皮香脆，内里软绵，配上三文鱼正好，汤放了一会儿，已经不烫了，顾尉舀了一勺，入口清淡，咸鲜在嘴里回味。

按照他们的性格，发生这样的事不伦谁先提出离开都很正常，但是现在顾尉感觉他也变得空荡荡。

意识到他在厨房待着只是留恋言瑞木的气息，顾上校冷着脸走出厨房，他是个很少闲下来的人，可是报告在检查地已经写完，本来就即将休假，组织没给他安排工作，现在他没事可做。

言瑞木的家很大，也很简单，一眼望到底，装潢是白色调，窗台和茶几柜台摆放着小盆绿植，增添了几分生活气息，可是空间太大，属于言瑞木本人的柠檬草味道就挥发得很快。

今天早上言瑞木在厨房呆了快一个小时，现在里面柠檬味信息素淡得几乎闻不到了。

顾尉听到关门声，突然回头看着男人离开的方向，只来得及看到空荡荡的玄关。

“上校，”言瑞木放下咖啡杯，看向他，“你要回家吗？”

顾尉竭力控制着摇头的冲动。

算是同意留下了。

言瑞木站起来，洁白的修身衬衫将他衬托得更为挺拔，系领带的动作不紧不慢，手指在蓝色中穿梭几下，领带便系在领子里。

服用抑制药物，他是第一次明显感受到这种变化。

顾尉看扫了一眼时间，早上八点三十分。

按照顾尉正常做法，三两句谈完，现在他已经在家了。

比昨晚近距离时嗅到的味道淡，他们的距离有点远了。

不错。

言瑞木深深看他一眼：“我走了。”

他无由来感到一阵恐慌，言瑞木

言瑞木笑了笑，顾尉余光看见了，不由自主深呼吸吸入淡淡的柠檬草信息素，难以言喻的疲惫仿佛被那温柔的气息包裹，可是也紧紧如此，顾尉就像饿得前胸贴后背时眼前有一块香甜可口的蛋糕，只闻到味儿，解了一点馋，吃不到，还是感到饥肠辘辘。

意思很明显了，我不会打扰你，去留自便。

“易感期还没过去，上校最好不要跟alpha和Omega接触，他们和beta不一样，对你影响很大，我建议上校先留在这里，抑制剂我放在茶几上，用量加了一倍，还加了点安神的药。”言瑞木套上合身外套，一身严谨的正装，从上到下，一丝不苟。

不对，他是alpha，是不会对beta产生依赖的，难道这也是生殖特征异常带来的反常变化么？

顾尉烦闷地捏了捏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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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头，对上言瑞木探询的目光，男人神色宁静，眉间温润。

上校大人亲自调研得出结论：言医生的厨艺和他的医术处于同一高度。

顾尉看了一眼和言瑞木之间的半米地板，又收回目光。

顾尉抬眸望着言瑞木，周身散发着冷漠，他面无表情道：“嗯。”

他竟然真的就这么走了。心里那把声音又出现。

说着，言瑞木转身离开，仿佛预料到顾上校不会回应，他头也不回地打开大门。

不要。

言瑞木什么时候回来，晚上？

他走到顾尉跟前，顾尉微微绷紧身体，说不清是抗拒还是紧张等待，可就在他们的距离剩下半米时，黑色的皮鞋停住。

不够。

“吃点吧，还是不喜欢？”言瑞木单手撑着桌面，黑白分明的眸子清楚地担忧着，玩笑的说，“不过我厨艺还真不怎么样，上校可以叫外卖，你的衣服我拿去洗了。我得去开会，开会的那帮家伙说话很耗时间，接着下午得去一趟实验室，大概晚上才回来，需要我带剂量更高的抑制剂回来吗？”

昨天晚上顾尉临时打报告离开，吃完后，他联系总部再次作申请，得到批准后，他收拾餐桌，将碗碟放进洗碗机，听着机器工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