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很习惯，是我故意的，不过也仅仅是让我们结合更顺利，对你身体无害。”

他翻出自己的私人电话，好家伙，

“没有。”言瑞木一字一顿郑重重复一次，“没有，我没这么做。”

“纪洵，他没有伤害过我。”顾尉看着纪洵的眼睛，用从未有过的冰冷语气道，“他将我看得比他的性命更重要。”

“我……不舍得，人类从来没有成功改变过生殖性别，我看过太多残酷的后果，”他的声音苦涩，很轻，轻到即使贴近顾尉耳边也有点听不清，“我做不出在别人身上试验，也不舍得对你这么做。”

绝望让纪洵的离开比任何一次都安静，他明白自己做不了什么。

隔离套房里，办公桌前的光幕在变化，图文变换，顾尉看也没看，抬手将记忆卡拔出来。

这指责太重了，纪洵无法承受。

纪洵脸色张红，急匆匆辩驳：“我没有！我只是……”

“够了。”

言瑞木从后面抱着顾尉，一个很亲密的姿势，维持的时间久了，心跳的频率逐渐趋同，两只交握的手，订婚指环闪烁着低调的碎光，不知道过了多久，其中一只很用力的手松开，顾尉起来套上衣服，言瑞木始终没出声，他看着顾尉走到门口，道：“让我想想。”

某天，顾尉收到一堆言瑞木投送礼物，他莫名其妙，于是翻翻日子，忽然发现时间过去两周多了。

知道自己比beta更强壮，体质靠近alpha的时候言瑞木是开心的。

顾尉看不到言瑞木脸，但是可以想象得出，他始终没激烈的情绪，直到身后没了声音，他问：“你对自己做了什么？”

“我是如假包换的beta，”言瑞木说，“但是体内没有生殖腔，腺体发育较为发达，不过仅限于和beta间的对照，对于beta来说，不能怀孕，就不能让别人授孕，我得弄清楚自己身体怎么回事，可能是beta的生殖特征减少，不少人说我像个alpha。”

“我做过检查，没问题，他为了救我险些付出性命。”

可能这张网在得知自己分化的不是alpha时，就开始在绝望的阴霾上编织。

顾尉严厉无比，纪洵成功闭嘴，他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急得眼睛泛一层水雾。

言瑞木说了很多，低沉的声音讲述一段持续十多年的喜欢。

“我有一个计划，既不能说出口，也不能对自己说，但是我无时无刻不在实现它。”

军方出现叛徒，离开隔离基地后顾尉同几名高阶军官马不停蹄前往总部，由于事件的严重性，军方压力很大，顾尉找言瑞木谈一谈的计划落空，他考虑了一秒，心道就趁这个机会晾他一下。

正如某些看出他内在的人，言瑞木有时候没有那么“表里如一”“光明磊落”，他心脏透不进阳光的晦暗角落，毒蜘蛛织了一层层网，在暗寂里孕育疯狂的捕猎网。

他要想什么，言瑞木不愿意细想，却在这一秒强迫自己逐一列出顾尉可能做出的选择。

于是顾上校心安理得投入忙碌的工作，心无旁骛中时间一晃而过。

离开医疗室后，下战舰，隔离，隔离结束，顾尉和言瑞木没再见过面。

名生殖特征异常患者，得知顾尉生殖特征异常是后来的事。

“你清楚这些证据不能证实你的质疑。”顾尉寒着脸折断记忆卡，金属断裂的声音让人牙颤，他道，“不然这份资料将出现在举报处，而不是被你拿着到我面前挑拨离间。”

他不善于解释这些，因此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道：“以后，不要再执着于这些，不要因为自己的私心，用卑劣的手段诋毁为联盟、为人类做出重大付出和贡献的人，不要让人心寒。”

一段很久的沉默，言瑞木道：“……让你感受到我的信息素，只有你能感觉到。”

让言瑞木知道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他是会生气的。

除此之外，他没说是怎么做到的，没说在失望里度过多少个失败的昼夜，没说多次掀开腺体上方的皮肤，少量麻醉剂失效后，忍着疼痛指挥机器刺穿腺体，将自己当做试验品，感受疼痛中腺体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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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尉问：“实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