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沈耀曦“竭”了。

他上完厕所，洗漱完毕，刷牙刷了三遍快牙龈出血，才磨磨蹭蹭，鼓起勇气打开门。

“你一个星期没上学，我帮你整理了一部分之前的笔记。”许明泽给他倒了一杯水，把一沓卷子整整齐齐放在他面前，说了一下这个星期复习的知识点，然后翻开了课本。

什么跟什么啊。

许家父母辈有四兄弟姐妹，三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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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耀曦一拳砸在墙上，年轻小伙子，血气方刚，擦枪走火，也算是正常吧，就算多不正常解释多不合理今天这事儿他也得正常！

有些事，拖得越久，就越难开口。

要窒息了，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他名字倒过来写，沈耀曦忍无可忍地站起身，他脸色一僵，忽的扶着腰闷哼一声。

“我爷爷进医院了。”许明泽挂了电话，眉头微蹙，脸色凝重地看着沈耀曦，“我可能要先去医院。”

许明泽看着他：“你是先看书，还是我给你讲，要不你还是先做完上周末的作业，做完我来批改。”

沈耀曦挣脱他的怀抱，转过身，急匆匆要解释，这时候手机铃声响起，许明泽一边接电话，一边想，他好激动，害羞得面红耳赤，果然刚才是在强装镇定，一直等着他亲口的回应。

他把许明泽的笔记合起来，许明泽说留下让他看，周一带去学校就行，临走前他轻轻握了一下沈耀曦的手。

是不想提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吗？

沈耀曦几乎要抓狂，猛然灌了几口水，压压火气，控制着不要劈下许明泽的电话。

好烦，让他说个话这么难吗？！

“额，”沈耀曦摇了摇头，费了很大的定力，“没有，我……”

沈耀曦闻言一愣，知道事关重大，无奈地压下心情，立即道：“那你赶紧走，司机来接还是打车，有没有什么东西放我这儿了快收拾好。”

沈耀曦知道不能全怪许明泽，一个人发烧再严重都不会像吃了春药，无论怎么解释，都是他有意勾引在先。

这样也好，沈耀曦冷静下来，明白许明泽在维持他们纯洁的同学关系，也维护了他的尊严。

许明泽把一个抱枕塞他腰后面：“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不饿？”

误会了误会了。

不放心谁啊，许明泽你不要用这种理所当然的男朋友语气说话。

突然一只手放在他额头上，他吓了一跳，许明泽：“退烧了。”

许明泽真的在写作业，沈耀曦走近去看，发现许明泽在帮他整理笔记，许明泽停了笔，看着他。

沈耀曦在旁边坐下，咳了声，清了清嗓子:“昨天晚上……”

“我今天不想学。”

许明泽耳朵悄悄红了：“跟你一样，是认真的，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离开。”

沈耀曦接了水，放在一旁，手撑膝盖：“许明泽，我们……”

沈耀曦惊了，妈的，说什么啊！

如果希望当做没事发生，许明泽应该尽早离开，让这件事冷却下来，留下来关心他算什么回事。

沈耀曦趴在桌子上，一个上午，老师来了又走，中午他没去吃饭，许明泽爷爷昏迷进医院，是慕霜和许明泽关系一次明显转变的契机。

许明泽的视线无法控制地落在沈耀曦的唇上：“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

……为什么这么淡定，这是一个十七岁的男生上了男同学后该有的正常反应吗？

虽然跟预想不一样，但也算是达到目的，不过沈耀曦没有多高兴，心情还更糟糕。

这时候一双手扶着他的腰，在酸胀的位置力度适中地揉了揉，一个温热的身躯贴上他的后背，“我没有后悔，既然做出了和你在一起的决定，就不会逃避，这不是我的性格，也不是一时冲动。”

许明泽“哦”了一声，把笔放下，搓了搓手指，转而合上书本，放到一旁。

沈耀曦瞪着他远去的背影，颤巍巍地那只举起手，今天不解释清楚，下一次怎么开口？

但是许明泽竟然一下勾就上钓，也不是个正经学生。

沈耀曦舔了舔嘴唇，脑子有点发蒙：“你怎么不回家？”

道歉的话就是把沈耀曦当成弱势的一方，被看低只会让沈耀曦更觉得屈辱，到时候他很难不揍许明泽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