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高问那几个师傅：“怎么回事？”

“干啥呢？赶紧的！”师父催促他，车子已经在居民楼前停着了，他推了季远一把，季远赤裸的双足踩在湿冷的水泥地上，他嘴唇都白了，可能是冷的。

“来之前您也没说着窗户烂成这样了，要是知道我们也……”

但那终究是假象。

“我天，远哥，你没事太好了！担心死我们了。”

住户对上阎高阎王似的脸色，装胸作势出来的气势一下子就矮了一大截，结结巴巴地说楼上漏水，让阎高看看他家怎么回事。

“我……”季远一抿唇，往回望。

季远“哦”了声。

原来是装窗户的时候，旧的窗户掉下去，好像砸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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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高坐回去继续看他的报表，他跟季远说过要是闷就看电视看书，他限制季远的自由，不让他和他人有联系，不让他上网，其余的不管他，有时候他们的相处甚至挺温情的。

阎高冷冷地瞥视他一眼：“知道了。”

敢开灯，但是大致看了一下房子就是他喜欢的风格。

阎高：“过几天有人来装上新的。”

他被师父推进车子，前方开车的小哥是他们认识的，都是一伙人，见了他高兴又激动，嘘寒问暖的。

“可是我不困。”季远现在也会跟阎高提些要求。

但住户不依不饶，非要进阎高家看看，此时警察正好到来到了阎高家门口，阎高家里还算宽敞，现在突然变得有点拥挤。

阎高喜欢收藏造价不菲的艺术品，这段时间柜子里添了几个新的，阎高的手机放在餐桌上，人去洗手间了，季远心思又动了。

“没什么。”

季远沉默着，师父问他：“小远，你咋了？那畜生对你干啥了，我一看那畜生就不是好人，看着比我当年还嚣张跋扈！”

师父要急地拉他的手臂：“赶紧走！”

今天注定多事发生，警察还没上到八楼的时候，楼下住户就气气急败坏地敲开了阎高家的门。

季远低着头，没想象中高兴，带着头靠在角落里，师父和司机小哥以为他受虐待了，毕竟被囚禁了这么长时间，都害怕他身心受到伤害。

阎高出来，季远不经意地说：“厨房那窗户漏风，雨都吹进来了。”

但这次阎高很坚决地看着他，完全没商量的余地，季远被关进了卧室，门锁上，下午两点，装窗的师傅就带着新的窗户过来了。

这就奇怪了，季远后退两步，毫无防备地看着卧室的门打开，心想难道还有别的贼趁乱来阎高家偷东西？！太大胆了吧，警察叔叔还在外边儿呢，再说要是没有警察叔叔被阎高发现了不得……

师父在那里说季远就不该选择在阎高家出师，他就偷过阎高家，一不小心放松警惕就被逮着了。

“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窗户就掉下去了！”

洗手间里传来水声，他遗憾又无奈地叹气，时间太短了，不够他打电话联系外边。

身形矮小的中年人在嘴边竖了竖手指，让季远不要作声。

那几个装窗师傅闹得可大声，仿佛他们是受害者家属，季远从阎高家被师父带走的时候没有见到阎高。

他甚至没有穿鞋子，天已经挺凉了，又下雨，走在地上很冷，他在离开那栋居民楼的时候停了下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踌躇着驻足不前。

阎高挂了电话，从窗口探身一看，下面围着几个人，一个人躺在地上，旧窗框砸在一辆变形的自行车上面，恰好开车的片警经过，把车子停靠在楼下，抬头看了看，正好对上阎高的目光。

季远进了卧室之后没睡着，他知道外面发生事了，吵闹声中他无聊地贴着门听，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突然看到门把手在转动。

人一多就容易混乱，混乱就顾不上突发情况，等阎高发现过来的时候卧室的门已经被撬开，里面的人已经不见了。

几秒钟之内季远脑补了一些很不得了的画面。

这天中午吃过饭，阎高跟季远说：“到房间睡个午觉。”

阎高到楼下把人带上来，他看着那几个人，不知道为什么有不好的预感，就在他接了个电话的时候，突然听到他们好几声叫骂，有人着急慌忙地从厨房出来叫他。

但是当门打开后，那是一张他熟悉的脸！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