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在车里面是真的咳出了一小口血,咳出来之后倒是舒服很多,他以为要被蒙上眼睛,但是没有,车子一路平稳地开到了市中心,他以为是郊区,因为郊外比较适合干违法犯罪的事情。
白若读不懂他的意思,但知道这个男人不是好惹的。
关程远和他对望了一会儿,突然笑了,皮笑肉不笑,眼睛是没有笑意的,威胁?不屑?嘲笑?
白若闭目养神,一会儿又睁开眼睛看着车外的城市,想看清楚一点,或许是他最后一次看这座城市了。
他这么悲观的同时,手在后背却积极地挣脱绳子,他想找一些锋利的物件,断裂的小刀片,易拉罐上的拉环什么的,按道理他在黑社会的车子上是很容易找到这些东西的,但事实上他只摸出了一枚硬币。
白若:“我真的不知道我父亲在那里。”
他的手指很长,很凉,手指修剪得很整齐,手指在白若脸上划过,白若微微一颤,突然从这一边爬到另一边,翻身下床,一脸戒备。
放眼望去,眼神不知道该停在哪,车窗外是疯狂倒退的建筑物,车门的杂物盒上夹着一张名片,白若偏了偏头,看上面写着“关程远董事长”六个字,公司什么名字他没看清楚。
有一种随时随地都能躺下,之后就去阴间见他母亲的感觉。
他睁开眼,看到对着床尾的窗户上有一个模糊的人影,黑暗中有一点火光,他闻到烟味儿。
白若被带到一个可以住人的地方,是一个门禁很严的小区,有人给他可口的食物,他吃完后睡了一觉,他不想睡的,但是太累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就够累了,今天的经历直接压倒他顽强的神经,严格来说,他是昏过去的。
关老大收回驻足在白若身上的目光,转身上车,对手下道:“帮他拿。”
他嘴角一抹嫣红的血迹没擦去,说话的时候跟着动起来,在他白净的脸上尤为鲜艳,好像活起来一样。
大高个没想到他会开口,而且语调平缓,表情平静。
关程远灭了烟,道:“那跟我没关系,你父亲欠我的那点钱,我还看不上。”
关程远开灯,白若眯上眼睛,拉高被子盖住自己,关程远把被子拉下来,白若迅速滚到床的另一边,和关程远分出了个楚河汉界,遥遥对望。
早上六点下飞机到现在中午,他没吃过什么,饿得前胸贴后背,又熬过刑,整个人都很累,精神也很累。
不过只是皮肉痛,身体似乎并没有他以为有的内伤,他小时候没少跟人干架,内伤和皮外伤他分得清。
车门关上。
他少有地露出这么鲜活的表情,大个子一愣,手下的动作却没停下来。
看他,腰板挺直,下巴微扬:“在门口对面的大树后面,麻烦帮我拿过来,当然我自己拿也可以,但要先帮我松绑。”
“但他欠了我别的,一直没还。”他站起来,绕过床尾,到白若跟前,高大的身躯站在白若面前投下一道阴影,他的手指碰了碰白若的脸,“去洗洗,多脏。”
现在白若身处三十五层高楼,门外面有人把守,跳窗死路一条,从大门走,可能性也很低。
这玩意他割上一年不知道手上的麻绳能不能断。
男
大个子在他后背上拍了一下,白若差点连心肝脾肺肾也吐出来,那只大手把他塞进车里,“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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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蓦的转过脸狠狠瞪了大个子一眼。
醒来后已是天黑。
“那你──”
“你们老大,叫关程远?”
他有点意外,回答:“对。”
白若猛地一口气喘上来,心脏狂跳,被吓的。
白若脸上冷若冰霜,眼底有几分恼意,但很快平息下来,他冷哼一声,别过头。
他心里盘算着,怎么也算不出一个比较好的结果。
他动了动,“嘶”了一声,毫无准备,身上挨过打的地方抽筋似的痛。
当天。
“砰!”
“睡得还挺沉,心这么大?”
“哎哟,可终于找着了。”他旁边的大个子个一乐,抢走他手里的硬币,在手上抛了抛,“谢了,我的绝版纪念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