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师尊咳嗽，一点办法都没有。

“师尊，呜呜，师尊。”

恍恍惚惚，根本分不清楚东南西北了，眼前像是有无数只小蜜蜂在嗡嗡嗡地乱转，阮星阑想抬手把蜜蜂打开，可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阮星阑好不容易恢复了点意识，嗓子里火烧火燎的，难受得要命。

期间还不停地咳嗽，看起来很虚弱。

心头一喜，阮星阑觉得自己厉害得一批。居然能给师尊带来如此这般令人欣喜的快乐。

“……星阑，辛苦你了。”

阮星阑觉得自己这个徒弟做得实在太差劲了，居然不能缓解师尊的痛苦，还害得他如此狼狈难堪。实在太不应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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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自己正趴在慕千秋的后背上，大兄弟乖乖巧巧地伏在一旁，还悄悄帮他揉着腿根。

眼睛上的发带终于被解开了，好不容易才得见光明。

缓了很久，阮星阑才想起来这里是哪儿。

时候看别人都是怎么杀河蚌的。先把濒临死亡，两片壳壳夹的紧紧的河蚌从水里捞出来。然后用锋利的刀子，沿着中间那条缝隙撬进去，然后刀刃毫不留情地凿进河蚌鲜嫩多汁，还又肥美的肉里。

阮星阑还是忐忑不安，又急声道：“师尊！我……我怕！师尊别走！师尊！”

“师尊不走，星阑别怕。”

他想安慰师尊，可是嗓子里像塞满了沙子，哑得很难说出话来。

大兄弟不敢吭声，发出细微的笑声，慕千秋眉头一蹙，立马就禁声了。

轰隆— —

阮星阑愣了愣，很想上前搀扶师尊一把，可还是动弹不得，连动动手指头都费劲，更别说是起身了。

就看见慕千秋背对着自己穿衣服，背影消瘦纤弱，楚楚可怜。

恰好慕千秋穿戴齐整转过身来，面若桃花，腮似海棠，绝艳无芳，正是那传说中达到极乐之时的模样。

随意施了个清洁之术，阮星阑立马就干干净净了。只不过看起来挺狼狈可怜的，瘫痪在地上，像小狗一样团着。

淡青色的宗袍斜搭在身上，露出两条不停发颤的雪白长腿。

要是师尊不高兴了，就把他摊大饼一样放在菜板上，拦腰给他折成两截。

好像真的有被安抚住，沉沉地陷入了梦境。

现在的感受就是，自己好像就是个河蚌精，人为刀俎，他为鱼肉，被师尊按在了菜板上，想怎么剁怎么剁，想怎么凿就怎么凿。

上回是腿根疼。这次哪里都很疼，因为过于麻木，脑子也不太清醒，阮星阑一时不知道具体是哪

挣扎着问：“师尊，你在哪儿啊，师尊？”

阮星阑梦里还在抽泣，披头散发，浑身湿漉漉的，像是整个人浸泡在了晶莹的沼泽里。嘴角都微微破损了。

想拍一拍师尊的后背，帮他顺一顺气都做不到。

“师尊在这儿，师尊哪里都不去。”

连句话都没来得及说。

阮星阑被耳边的巨响惊醒。

慕千秋抬手在他身上拍了一下，阮星阑困倦至极，也累到了极致，头一歪就沉沉睡了过去。

因为他小时候好奇心还是挺重的，有一回好奇河蚌肉究竟会不会动，就拿根小棒子戳啊戳的，像是捅蚂蚁洞那样。

稍微动了一下，感觉浑身钝疼钝疼的，像是被土方车碾过，连腰都要断成了两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