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秋低声细语道:“好了,不怕,师尊在呢,不怕。”
阮星阑决定去接大任了,悄悄把不争气的眼睛擦干净,转身用很轻快的语调道:“天黑路滑的,就林师弟那个夜盲眼,到了晚上能看见个啥?掌柜不是说了嘛,那邪祟专门掳年轻貌美的女子,你生得比女子还美,别回头撞见邪祟了。去请大夫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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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那种恶毒师尊才会不顾徒弟的死活,慕千秋外冷内热,待徒弟如此好,自己应该欣慰。
天色晚了,此地不安全,怕林知意出事,遂不舍得让林知意去请大夫。就舍得让自己摸黑,在一个人生地不熟,夜里还有邪祟出没的地方独自行动了?
林知意从旁道:“师尊,以师弟的脾气,肯定早就病了,一路上都在忍着。现下要不要去寻个大夫来?”
他开始吃小凤凰的醋了,也开始嫉妒林知意生得文弱,得慕千秋的偏宠了。
可是,自己挨得最重了。
小可爱身体弱,跪在雨地里一夜。凤凰扫台阶。
要是请来大夫,配了药
难道……难道这就是拈酸吃醋的滋味,这就是传闻中,嫉妒的感觉。
阮星阑觉得自己太矫情了。小凤凰都病了,师尊待他温柔一点,又没啥不对的。
可是,可是师尊对谁都挺温柔,挺好的,就独独对自己不太温柔。
当夜明明三个人都调戏了师尊。
迷迷糊糊地说着胡话,拽着慕千秋的衣袖喊师尊。
心里又酸又涩,还有点闷闷的难受。
转身不肯看慕千秋是怎么对凤凰好的了。心里却痛骂自己肠子浅,肚量小,怎么吃醋不看场合。
可是……可是心里就是难受。说不上来的难受。喘口气都难受。
太不是东西了,怎么没点心胸,吃哪门子闲醋,师尊又不是自己的小宠物,师尊爱对谁好对谁好。
可又不明白,自己究竟难受什么。
心里的那个点,一旦被戳中了,就忍不住委屈起来。
腰疼,腰好疼。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凤凰没爹没妈,师尊就是爹,师兄就是妈。爹妈对崽儿好点,天经地义。
真好,原来生病了有这好事儿。不仅能被慕千秋抱到床上,还能被师尊照顾。
恰好林知意端水过来了。慕千秋亲自绞了湿手帕,温柔仔细地给凤凰擦拭。
也许,当攻就是得忍受这种不公平待遇。
因为,自己的腰也疼的。
小凤凰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嘴里一直念叨着胡话。
师尊也没有抱他,没有哄他,没有给他盖被子,也没有哄着说“不怕,师尊在。”
师尊没有,一次都没有。
以前没觉得有啥,现在一想想,阮星阑觉得自己好委屈。
从背到腿,隆起一排密密麻麻的鲜红棱子。事后师尊也没哄,也没问啊。甚至没给他擦药,就不管不问了。
然后攥着剑,挺直腰板下了楼,隐隐能听见身后小凤凰在念叨:“师尊,师尊……”
阮星阑一听,心里立马卧槽了一声。
而阮星阑不仅跪下来被抽了一嘴巴,后来又被慕千秋施法,满竹林追着他打。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慕千秋摇头:“天色晚了,此地不安全,你还是留在客栈,为师让你大师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