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那一声声凄厉的哭声，求救声。

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到了最后，他已经没有勇气再看了。捂住双眼，可耳朵还是能听见。

阮星阑从没吹牛逼说自己是个好人，但他也不是个坏蛋。

“什么不值得？”

林知意攥了攥拳，没说什么。

待烟尘散退，就见阮星阑抱膝坐在地上，把头埋在了膝弯。

其余人也在哭，都觉得人神之子实在太可怜了。开阳哭得很大声，扑过去伏在宋宁怀里，大喊着：“为什么要这么残忍？难道……难道真的没有人出来管一管了吗？人神之子究竟行了什么恶事，要被修真界如此作践！太可怜了！”

林知意却道：“师兄，你说，我想听，我要听。”

阮星阑在他的眼睛里，隐隐看见了很多东西。

慕千秋道：“好。”

小凤凰也未开口。

其实，并不是每个常氏弟子都行了恶事，可一颗老鼠屎，足

林知意家园被毁，族人被害，可怜。

“无论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师尊，我，知意，还有凤凰，我们四个人，永远不分离，好不好？”

“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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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凤凰也红了眼睛，似乎能感同身受。毕竟他自己也曾经差点被人吃掉。闻言便道：“五十步何必笑百步。七星阁对人妖之子行的恶事，与常家对人神之子行下的恶事，有什么分别？不过就是，你们没有碰，只是把人抓回来，然后丢给其他修真者折磨。这更加恶心。”

慕千秋被一手养大的徒弟折磨至死，可怜。

“阮公子……”开阳上前一步开口道，“你没事吧？”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又目睹了一副又一副不堪入目的场景。

“没事。先让我缓一缓，让我想一想，怎么跟你们说。”阮星阑头痛欲裂，觉得胸口憋闷得不行。

小凤凰父母双亡，险遭饥饿的难民吃掉，也可怜。

在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将自己看见听见的事情，说了出来。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就扑过去，把脸埋在他的怀里了。

在整个过程中，气氛都很低沉。林知意的眼泪，就像决堤了一样。一直流，一直流，眼珠子通红。

一只手从后面搭了过来，温热的灵力慢慢涌入体内。阮星阑回眸，看见对方是慕千秋。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慕千秋问。

众人面面相觑，摇光道：“这……”

当初林知意也在常家待了几年，究竟有没有亲眼看见什么。或者经历过什么。

“这个人间不值得。”他回答，又抱紧了些，压低声儿道，“师尊，答应我一件事情，好不好？”

林知意究竟知不知道这些事情。

脑子里浑浑噩噩的。他觉得很无力，很疲倦。

众人都在等阮星阑缓解情绪。

有那么一瞬间，他动了毁掉整个修真界的念头了。

事情发展成这样，都不知道究竟该不该可怜常氏中人了。

开阳和摇光理亏，倒也没什么可辩解的。

阮星阑觉得这事得回避林知意。

“心里不舒服，师尊，不值得。”阮星阑闷声闷气道：“不值得的。”

众人只听轰隆一声，棺椁瞬间四分五裂。

见他缓得差不多了。小凤凰才问：“你究竟发现什么了？怎生如此失态？”

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