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莠说:自己找个地方呆。
段莠打座机叫饭过来,却没有去到餐桌,他穿着衬衫和西裤,没有打领带,手边摊着一件铁灰线的西装,段昀芸给他挂好,段莠顺势抓她过来搓捏,摸了肚子和胸脯,在腿根处也揉了两下,这一套已成体系了,比摸猫狗还顺。
段昀芸被他吓住了,段莠说:心里只想着这些事,我做什么需要和你交代?段昀芸一张嘴泪就滚下来了:你别骂我,我不是要管你,我错了,我不该问。
段昀芸说:如果你要我这样。
突然提到那个怪物,段昀芸汗毛默然地倒竖,段莠说话从来没有玩笑的,都是真着当笑讲,而且他什么都能做到。段昀芸想静着混过去,却听到段莠问:也不让你和朋友玩了,怎么样?
段昀芸说:没有,好得很。不过又怕段莠不疼他,站起来掀起上衣,把肋骨侧面的淤青给他看:就是这些,腿上也有。
段昀芸说:我在这等你。段莠说:不用。段昀芸问:有谁要来这?段莠大致地“嗯”了一声。段昀芸忍了几忍:男的女的。段莠突然严厉地说:你问的什么东西,天天没个正形。
段昀芸说:真的还是假的。段莠说:当然是真的。
段昀芸叫客服来把餐桌收拾了,并没有什么限制,她还是可以见人,也可以出去,段昀芸还是去洗澡了,洗完把自己滑进段莠的床里,流了一会迷茫的眼泪,然后定了心地等,然后睡觉,睡醒了窗帘都没关外面的灯和树影都网在卧室里,地上、墙上,像后院的地牢。
段莠说:那你在这里呆着吧。他走了。段昀芸坐在椅子上,想再吃一点,已经食不知味了,不怕段莠因为段莠喜欢她,可是她该害怕她的,家里谁不怕他?崔玉还说他是杀人犯,崔玉,那和崔玉比舅爷爷是好的,和张跃建比舅爷爷也是好的,因为比张付得起钱,和李维笃比也是好的,其实舅爷爷是最好的,他不让她只想着这些事,可是除了这些她能想什么呢?她的人生都抵给他了,她装不出来不怕他。
是张跃建。段昀芸给他让路,让她进去,段莠也问他吃没有,张跃建看了一下餐桌说吃了,段莠说:也坐吧。段昀芸去找杯子给他倒水,是非常乖巧的,做实了是段莠的狗。张跃建和他说了一些医院的事,段昀芸在客厅沙发,和他们隔开坐。
段昀芸问:下午还去吗?段莠说:不去了,明天就结束了。段昀芸说:好辛苦。段莠不说话,寡言养神,之后干脆把眼闭上了,靠着沙发,不上不下地挟着段昀芸。段昀芸静了一会,把手搭到他的腿上。
段昀芸知道自己勾着他了,很得意的,坐回去安生吃饭。下午没有事,那就是给她的时间了。却有人敲门。段昀芸看段莠点了她,立马跑去开门。
说:一大早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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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莠说:那让你以后哪都去不了,怎么样?
段莠反问:你怎么样?车祸,伤到哪里没。
段莠查看了一番,并没有发言。
张跃建走了不用段莠叫,段昀芸又回到餐桌,看段莠吃得差不多了,匆扒了两口饭,放下筷子。段莠说:以后不用这么招呼。“哦。”段昀芸应。段莠说:去哪里玩会吧,四楼新开了影音厅。段昀芸无措地看着段莠,段莠说:我有事情。
段昀芸呆看着他,段莠说:不要去上学,也不要出门,只在屋子里呆着,太阳也没有——像你那个叔叔,怎么样?
到餐厅那,服务生也来了,摆餐具,倒茶水,段昀芸在座位上用余光守段莠,段莠在使用手机,他这个人也是可以现代化的,怎么从前不呢,还是故意不让她用更便捷的方式联系到她。段昀芸等服务生离开了才准备说话,段莠拿起筷子,倒是胃口比较好。
段昀芸没话找话说:舅爷爷,这两天你身体怎么样。
段莠说:工作的事。段昀芸说:那你说清楚啊。段莠瞪她,然而一张美脸亦怒亦嗔,段昀芸心里好受了一点,更腆着说:还是让我等你吧,我哪也不想去,就是这样我才回来的。眼泪一收一放,她已经十分自如了。
段昀芸不走,她说:我也可以啊,不要这样对我,我才来找你的。说不清楚,但是段莠能听懂,她可以被睡,不要这样退货羞辱她。
段莠睁开眼说: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