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起水瓢,江嘉染重新舀水,一边同他解释:“也没有下河玩水。那天是想捉鱼的,结果不小心脚滑才跌进去了。”
江嘉染愣了愣,才想起来他是在说那日长道山的事。
那时她一身湿透滴水他是看见了的,所以难不成是当她下河玩水玩的吗?想什么呢,她可是一个脑子正常的成年人。
江嘉染蓦地神色一僵。
虽然不知道那日他有没有听到,不过还是用了一样的说辞。
应照楼见
这疏忽太大了。
而且还是大半夜换的,江嘉染第二天起来迷迷糊糊的看到,还差点以为自己眼睛出了毛病。
院子变大了,再多了个饭搭子而已。
要不是那日在长道山里,她亲眼见过他给予锦衣卫的威压,江嘉染都要怀疑自己认错反派人物了。
“哦。”应照楼看她,指尖在扶手上点了点,忽然话锋一转,“这种天气,也不要下河玩水了。”
主要是应照楼大多时候都懒洋洋的,不做什么也不大说话,并不会给她很大的威胁和压力感。
脚步看着轻松,实则迈的有点吃力。
他在心里想什么呢?暗暗看她笑话,还是找乐子觉得有趣?
小车说翻就翻,果然做人还是要真诚一点。
以怂为方针,把骨子里那点莽劲都收拾收拾藏好了,就能拿捏到既不敢多说话,又担心惹了夫君不喜的矛盾精髓。
手一抖,水瓢砸缸里了。
不由腹诽,隔壁这两位都什么路数,总是大半夜或者天没亮的搞事情。
……
应大佬明明心里门清,这些日子还一言不发看着她装,也不拆穿,一想到这个,江嘉染羞耻的想埋到水缸里去。
江嘉染深吸一口气,语气又乖又认真小心的回话道:“楼少爷,不是在玩水。”
回来后就把这些事都扔脑后了,竟都没意识到这么明显的错漏。
过没两日,石枫就去另换了一张更大的石桌布置在院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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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嘉染心里一阵哀鸣。想到自己这几天的人设全都白拗了,真是太浪费感情。
应照楼又哦了一声,漫不经心道:“跌进河里前还来得及把鞋子外衣都脱了。”
所以应照楼不仅当下就知道她是谁,大概还很清楚她在撒谎遮掩。
江嘉染的院中原本有张石桌,她有时候会在那用餐。多个栗儿还好,若加上应照楼总来吃饭后,便显得很挤了。
这日江嘉染自己想炖个汤喝,去水缸舀水时,不知道应照楼什么时候到了她身旁,也没点动静,就突然出声:“玩水?”
不过她觉得,也可能归功于她扮乖巧小媳妇装的还算比较到位。
不过江嘉染心态没崩很久。她忽然扔下水瓢,几步回到应照楼跟前,双眼一眨一眨灵动明亮,俯身靠近他小声说:“那我就悄悄跟楼少爷你说了,其实我那天下水救了个人。”
说起来,那日要不是他恰好出现了,她的处境还实在有些麻烦。
一手捧了脸,语气神秘兮兮又洋洋自得:“我是不是很厉害!”
所以那时要不是被应照楼给打断,再多给锦衣卫时间想一想,必然也会对她怀疑,更加扯不清。
一个敢跟锦衣卫打马虎眼的女人,又怎么会是一个老实胆小的单纯小女子呢?换她她也不会信。
江嘉染停顿了片刻,又稳稳将水舀上,过去倒入了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