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嘉染和应照楼一块用了饭，但她没有吃太多。

他忍不住拿指尖轻轻去刮了刮。

他问到王太傅身体，王太傅回话。

江嘉染睡熟了也似有所觉，皱眉嘟囔了一声，无意识中动手抚开。

皇上沉声：“詹岑巍你如何作想？”

片刻后应照楼悄然出现在了房内。

得到了翼门统领的准话，她放下筷子击掌，真心实意道：“夫君真好。”

皇上既然要查办詹岑巍和钟士三，届时当然是声势越大越好。

……

江嘉染听完宫中旨意就离开了。她没有挤上前去看看方道长，人太多了，挤不过去也没必要，也不好看。

“想活的……”江嘉染翻了个身，揪着被子一角糯糯软软地说，“简单点。”

应照楼想也未想道：“夫人大可放心。”

王太傅挺立看向詹岑巍：“首辅大人办案不慎，理当治罪安抚民心。”

应照楼俯身凑近了看她。

他看到江嘉染躺在床上睡着了，就轻声轻脚走到了床边低头看去。

她停下后晃了晃筷子，撑着下巴眨眨眼道：“夫君，是不是都没我烧的好？”

应照楼道：“有话直说。”

所有视线落在了詹首辅的身上。

她基本上没吃过什么，这会按了按肚子，察觉到饿了。

这女人显然是一回房倒头就睡，鞋踢的歪歪扭扭，被子才拉过一个角搭在身上就不去动了。

她一笑说：“办完了。”

城门处，江嘉染看到方齐尸身终于被放下了，皇上派人传令彻查长道观一案，还予公道。

众臣看着二人情真意切了一会，便听王太傅道：“民心为重，都等着皇上主持公道呢。”

应照楼轮椅转动，推门进了院子，语气淡然一如平常：“好，进来吧。”

她回了应府偏院，一眼就先看到应照楼人在门外，似是在等着她。

江嘉染跟在他身后进了院子，院子那张石桌上摆着热腾的饭菜。

漫长的朝议终于结束。

但身体好不好及其他琐事对此刻来说不是要紧的。

消息传回各家亦有感慨。并都暗暗打算着等送方道长出殡之时，可得派人再去好好送一送，将这声势再振一振。

城门前依旧是人，但已经不是民乱了。不知谁先出的声，转眼间都在高呼万岁感恩皇上圣明。

詹岑巍敛目。这样啊，闹成这样那这一次确实没有什么办法了。

他掀袍跪下。

这睫毛颤的应照楼心也有些痒。

江嘉染说着要歇一下就起身回房去了。

做了事都会留有痕迹。又是这么仓促之下做的，真查起来遗留的蛛丝马迹可不少。

方齐一放下就被民众围上了，有人替他整理遮盖。有难过的哭有洗冤的喜，有对道长身后世的议论，夹杂小部分看热闹人士的感叹。

“臣，知罪。”

受触动。

她也不绕弯，有些无奈叹：“扫不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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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睡得随意，这女人的睡相也是乖的。一手掌心搭在脑袋下，侧身蜷起，睫毛轻轻地颤。

皇上道：“太傅帮帮朕。”

“想……”

那之后的事，她就不用再撑着去操心了。

“想什么？”应照楼没听清，低头贴近了轻轻问她。

房中很快变得安静，只余清浅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