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召唤出我，居然问我是谁？

莫琉狼狈地靠墙跌坐在地上，嘴边挂着一道血痕，地上的书凌乱地掉出几页。

手腕倏地被握住，即将出笼的猛兽又被上了一道闸。

殷符又是哪个龟儿？没听说过。

你是谁？

白祉没去看那双通红眼睛，只是拍了拍她的背：今日就不要修炼了，好好休息。

好稀薄的灵气，老子才睡了一会儿，修真界就成了这幅鬼样，啧，魔界竟然更烂，好一滩大烂泥。

莫琉才算彻底恢复平常。

莫琉捂住头，痛苦地蜷缩起来。

紫烟变得浓郁起来，像气得脸红脖子粗的人：我是寒瀛的守护灵，你可以叫我齐光。

莫琉，你怎么流血了？

是不是用了

莫琉缓缓起身，那股紫烟没热闹可看，也钻进了黑色的寒瀛樽里。

素青禾出现在书架另一端，身旁还伴着几双好奇的眼睛。

白祉没开口，莫琉却主动安慰他：我没事，可能内伤没好全吧。

不觉得大比上赢得有点邪门吗？一个普通的筑基期修士，筋疲力尽的情况下怎么突然爆发那么大的能量。

那两个刻意压低的字长了脚，钻进莫琉的耳朵，像是为一切按下了暂停键。

我......她要怎么说？她没办法说那些所谓的剧情，没法说自己被原剧情的莫琉的影响了，还差点酿成心魔。

脑中的疼痛消失，莫琉埋在膝盖中的头机械地抬了起来。

她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那句话就哽在喉头，不上不下，可无论她怎么用力，就像被下了禁言咒发不出声。

那些都是禁制，她甚至无法张口。

齐光的谜团太多，莫琉只好先挑了重点问：你说的寒瀛是不是可以净化心魔。

说起来，方才还是商黎让我过来的。

紫烟又飘了出来，遮挡住莫琉的视线：那不是心魔，但是你差一点就因此产生心魔了。

那些人站在另一端，背着身后的光线，把书架间狭窄的过道围成监牢，在地上投出一道道影子。

一个似曾相识的场景与面前的交错重合，她开始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白祉拨开人群走到她面前，俯身拾起散乱一地的书。

素青禾是罪魁祸首！

莫琉眼霎时一片通红，匆忙低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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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害死我的！

烟甚至没有形状，却像长了双利眼，莫琉感到一股可怕的威压与审视。

一不小心，可能连人也搭进去哟。

你要记得，有什么事都能和我说。

齐光桀桀怪笑：那不叫净化，那叫吞噬。

莫琉像在黑暗中久呆后骤然见光的人，眼睛闭了闭，才看清白祉的脸。

紫烟在莫琉面前转了转：这是什么，看起来不像心魔。

白祉少有这种不罢不休的时候，从来都是进度有度，点到为止，这回却把话说到了死角，紧紧盯着她，不等到明确的答案不罢休。

什么器灵，你手里这玩意只是寒瀛的入口，懂吗？齐光脾气很差，说话都一副拽上天的样子。

如果弄清楚之后还不服气，我在演武场擂台等着。

她的眼睛略一转，扫过一张张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心头泛起一阵嗜血的战栗，像为杀戮兴奋的魔物。手中的寒瀛樽对魔最敏感，此刻微微发烫，兴奋地等待着心魔的诞生。

兀那小儿，魔界现在是谁当老大？

要是，原剧情里的她，早些从偏执里脱身，早些抓住身边的善意，是不是最后也不会走上那个结局。

白祉叹了一口气，轻轻握着她的肩：真正在意你的人不会在意那些流言，我、大师姐、方浣、甚至张旬，都不会信，明白吗？

莫琉走到素青禾跟前，直视她的眼睛：要是觉得我走火入魔，可以告到宗主面前，我有没有堕魔宗主查过，最清楚。

莫琉眼里闪过一丝紧张，素青禾却没什么反应，但堵在书架另一边的人越来越多。

他们说的不会真的吧，走火入魔了？

人声嘈杂。

寒瀛樽的器灵呢？

白祉跟她回到洞府，才开口问：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知道你的内伤已经好了。

莫琉喉头一甜，回道：魔界现在的魔尊是殷符。

好浑浊的心魔。那团紫烟嘀嘀咕咕。

嗡脑海中只剩重叠的噪响。

以前觉得白衣服冷清，现在莫琉却觉得，没什么颜色比白更接近阳光了。

那些影子慢慢拉长，向莫琉逼近，转瞬吞掉她四周的光。

人群一阵安静，监牢的围墙被破开一道裂隙，一道白光洒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