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至然：「我明白，可是你想要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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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應該怎麼做？具體一點說？」

「或許這是實驗的一環，或許祂也有祂做不到的事情。我們本就跟祂所處在不同維度，不能以我們的想象去揣測祂的意志。」南野秀人顯然不會因為她的三兩句話而動搖，「你可以不相信，我會自己找尋我所信仰的東西。」

「可我對凱文——死者並不了解——」

「你不需要了解死者，你只需要了解那些人的行为模式就夠了。我之前認識的一名研究者也發生了身體變異，在暴露後很快就被『疫病控制小組』以感染了疫情為由帶走了。既然現在找到你的並非『疫病控制小組』而是FBI，接觸的方法也並非強制執行而是約定面談，就說明他們應該還沒有掌握你發生了變異的確鑿證據，很可能是發現了一些待確認的疑點。」南野秀人雙手交握，將他的判斷娓娓道來，「現在的形勢姑且算是敌明我暗，只要你適當地透出一些設計過的訊息，你就能夠輕易誤導他們。」

在研究NW射線的學者當中，有一個派別的研究者篤信NW射線是「更高意志」投射到地球上的「神跡」，是促使人類全方位躍變的「鑰匙」。

林至然沉吟片刻：「我聽明白了你的意思，但我連你都沒能騙過。」

「只是為了研究，有必要做到這一步嗎？」

「但我不相信你。」

南野秀人沒有說話，只是接過杯子，將杯中水一飲而盡。

她舉著杯子，給了這位冷靜的觀察者一個最後的選擇機會：「這不一定是一個可逆的過程，你真的想清楚了嗎？」

林至然望進南野秀人的雙眼，知道他不是在說笑。

「根據我的觀察，你應該還處於變異的初期，對於自己身上發生的變異並沒有太多的了解。從我的本心出發，我並不建議你在現階段與警察接觸，但現在再取消約定，反而顯得刻意，容易引發不必要的關注。」南野秀人停頓片刻，「你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想辦法把眼前的談話糊弄過去，就算他們有備而來，一上來也不會對你咬得太緊，你依然可以尋找間隙，擺脫控制。」

南野秀人：——因為我是作者爸爸欽點的智商擔當。（不）

「但我不認為這是一次有目的的實驗。」林至然闡述著自己的想法，「成本太高，效率太低。如果真有『更高意志』的存在，直接通過『神諭』命令所有人配合研究不是更好嗎？」

「那這瓶飲料，我先拿走了。」林至然拿起飲料，見南野秀人沒有制止，便帶著飲料離開了。

不久後，她端著一杯水回到了南野秀人面前。

南野秀人反問：「如果不是研究，有什麼別的值得我為此付出到這一步嗎？」

她本來沒有將南野秀人和這一派聯繫起來，但回想起他自稱「神秘學研究者」的做派和文章中那些綿里藏針的觀點，這才意識到是自己後知後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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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野秀人神情不變：「我不建議你這樣做。FBI有專門的對特異化研究部門，多餘的小動作很有可能會使你更快地暴露身份。」

南野秀人沉吟片刻：「你覺得NW射線出現的原因是什麼？」

林至然頓時明白了南野秀人的訴求。

林至然拋出疑問：「我不能先發制人，控制他嗎？」

「或許……還要一點時間，才會有變化。」南野秀人遲疑著搖頭：「我會自己記錄各方面的變化，整理成報告給你。在這之前，我們先來討論一下一會兒如何應付警察。」

「如果你能騙過我，」南野秀人唇角微勾，一股強大的自信油然而生，「你就能騙過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

「不能被取走生物樣本是最基礎的。除此之外，你最好能夠誤導FBI的調查方向，轉移他們的視線。」

林至然注視著他的表情：「有什麼感覺嗎？」

「所以我才帶來了這個。」南野秀人推了推眼鏡，看向他在坐下時便隨手放在桌上的飲料，「如果你需要其他的保障，我可以喝下這瓶飲料，或者完成你提出的任何我能完成的要求。」

「你有什麼建議？」

這一類研究者狂熱地信奉著NW射線會給人類帶來「進化」與「新的未來」，是在NW射線的研究領域最為激進和活躍的一撥人。

「看上去我別無選擇。」林至然點頭，「但我不知道飲料放了這麼久之後效果是否會減弱，我可以重新為你倒一杯水。」

「我知道那個案子，但他們的目標可能並沒有那麼簡單，你需要做好準備。」

「那就麻煩你了。」南野秀人謙遜地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