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维护拆解课的学生:“殿下是不是觉得,他们的智力和认知既然已经永远停留在了孩童状态,学什么都记不住,还不如让他们天天快乐玩耍。”
“我从没这么想过,”荧没想到这位教导主任一上来就问她这么尖锐的问题,“就算他们学得很慢,又总是忘掉东西,但师生都在共同努力,只要肯努力,就还有希望在不是吗?不放弃知识的传承继续探究下去,或许能找到解除诅咒的方法也说不定。”
“孩子需要受教育的权利,大人也需要这些孩子来维续自己对未来的希望。”
教导主任不置可否,他虽目视前方,但荧总感觉他在观察自己,她是什么可疑人士吗?
确实可疑,直到一个月前她都还在渊月螺旋和深渊教团激情互殴,现在却成日跟在深渊教团的王子殿下身边,无论谁都会起疑的。
在这些天的学习中,她也逐渐了解到了部分坎瑞亚的历史,从书本上浅薄地看到了坎瑞亚的苦难与抗争。
光是这些浅薄的认知,都已足够让她对这个国家产生了复杂的同情。
既觉得觉得它可恨,因为它给提瓦特大陆带来了不可磨灭的危机,又觉得它无比地可怜——
有谁能在见过了光明之后,不会对它产生向往之情呢?
被造物主遗弃的人,就只配在永远在地心,像鼹鼠蝾螈一般生活吗?
「造物主的疏漏,就是没让我们像其他地底生物那样将眼睛彻底退化掉,只要我们还剩一只眼睛,就不会满足现状,失去对阳光的向往。」
她的好同志渊上就曾这么感叹过。
渴望着光明的飞蛾出于本能扑倒了烛台,蜡烛点燃了桌布——救火的人没错,飞蛾也因自己莽撞而丢掉了性命。
如果要因此覆灭整个飞蛾种群,即使是已无还手之力的飞蛾,也会用尽全身最后的力量去报复,去攻击吧。
“怎么蹲蘑菇地里了?不仔细看还以为长出了一颗变异星蕈呢。”
空朝着他们两人所处的方向走了过来,每天快到放学时间他就会卡着点来接她。
荧严重怀疑,他是把学校当作托儿所了,好在她也不讨厌在这里待着。
“哥哥——”
要不是顾及有旁人在场,她早就乳燕投林般飞扑过去了。
“亚尔伯里奇卿,您怎么也在这里?”
空拿出手帕擦掉妹妹鼻子上不知哪蹭来的土,有些意外地看向那位教导主任。
不,现在应该叫他亚尔伯里奇了。
“见过殿下,臣只是恰巧路过。”
亚尔伯里奇以右手握拳抵在左胸,不卑不亢地行了一个抚心礼,
不知这又是哪一位亚尔伯里奇了,自伊尔明失能后,亚尔伯里奇一族便接下了复兴坎瑞亚的重担。
但比起摄政的那位亚尔伯里奇和在哥哥记忆中看到那个教团创始人亚尔伯里奇,她还是与另一位小亚尔伯里奇更为熟识,面前的这位亚尔伯里奇大叔指不定就是他哪个叔伯呢。
小亚尔伯里奇——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哥哥,刚才那个亚尔伯里奇卿特意找我说话,你说他是不是讨厌我?”
兄妹二人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荧一边吃着空带的烤栗子,一边问道。
栗子烤得金黄油亮,壳已经被空提前剥掉了,就连那层毛茸茸的皮也剥得干干净净。
“亚尔伯里奇卿只是好奇,没有恶意的。”
要是他真的有恶意,空也不会这么放心地把妹妹留在学校里,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找到学校去了。
至于亚尔伯里奇对荧好奇的原因,空不是很想跟她解释。
亚尔伯里奇卿也到了操心孩子婚事的岁数了吗?他倒是和他那儿子一样,谁都敢惦记。
“他不会怀疑我是内奸吧?”她捏了一颗栗子喂到哥哥唇边,“啊~张嘴。”
空听话地张嘴咬住那颗栗子:“那也该先怀疑到我身上,你是我带回来的。”
“你是尊贵的「王子殿下」,我这个蹭来的公主名头哪里比得了?”
“你的名号可比我的响亮多了,”空话锋一转,不想再聊这个话题,“在学校待得还习惯吗?”
“伙食不错,同学老师也很好。”
“…但我还是更想待在哥哥身边,”她握住他的一根手指,暧昧地上下套弄着,“比起学校,还是哥哥的办公桌底下比较好玩。”
空反手攥紧了她那只正做着不雅动作的手:“…下流。”
“哥哥,帮我检查一下今晚的作业。”
荧认真完成了今天老师开小灶布置给她的坎瑞亚语作业后,主动将作业本推到了空的手边。
她刚才见空在房间里批阅公文,便也搬了张椅子过来,在他旁边写起了作业。
虽然与坎瑞亚人在语言沟通上没有特别大的问题,但坎瑞亚文字她可是一窍不通。
“怎么突然想着学坎瑞亚语?”空翻开作业本,上面是用歪歪扭扭的坎瑞亚文字写的一篇作文,她学习的进度很快,已经基本掌握了大部分语法。
空本以为妹妹又是三分钟热度,很快便会没耐心地放弃,结果她学得格外认真。
他低下头逐字逐句地检查,荧看着他专注的侧脸,不由得有些入迷了。
微微上挑的眼尾,挺翘的鼻梁,红润的双唇…明明是差不多的长相,但她就是觉得哥哥比她还要更可爱一些。
“怎么一直看我,怕写错被我说?”空拿起桌上的钢笔在她的作文上圈圈改改,“你刚开始学这门语言,写错很正常,我当年也是过了很久才掌握要领的。”
…又来了,优等生的自谦。
但现在是她有求于他,只能忍气吞声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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