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彦冲手忙脚乱把烟头碾在长椅上的黑大个露出一个笑容，然后伸出了手。

刘飞扬心头莫名一荡，握着程彦的手，竟呆呆握了好一会儿都没收回来。

“你干什么？”

“不好意思，我刚刚在发呆。”

程彦脸上一热，吓得差点儿捂住他的嘴。

“弟弟你好，我叫程彦。”

对上杨翰远饱含惊喜的眼神，程彦心底那个原本就荒谬的念头瞬间消失到无影无踪了。

杨翰远笑起来，“我以为哥哥会让我少跟他玩。”

“呃......哥哥你好。”

“刘飞扬上完厕所没有洗手的习惯，刚刚他在边上，我没好意思提醒哥哥。”

他趁程彦不备抱住了他，还得寸进尺偷了个吻，“我又没做坏事，也没犯法，只是喜欢哥哥而已。”

“小声点啊你。”

“......哦，谢谢。”

程彦从衣服口袋里抽出张纸巾，将手擦干了。

“那个刘飞扬是你好朋友吗？”

程彦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胸腔里鼓动，频率越来越来，将他流向脸颊的血液都燃烧起来。

没有什么表情的杨翰远，仅仅是抿紧了唇盯着他，他却清楚地知道他现在在发火。

这个男人，手居然白皙纤细得像女人的手，与他黑且大的手掌交握，对比十分鲜明。

“可我是哥哥的男朋友啊。”

“怎么会，你是个独立的人，就算是亲弟弟我都没资格限制他的交友。”

程彦感觉莫名其妙，睁大了眼睛看他。

杨翰远丝毫不慌，甚至笑得更开心了。

“算是吧。”

“你现在怎么变得油嘴滑舌的。”

“哥哥，这是平时和我一起打球的同学，叫刘飞扬。”

结果杨翰远把他拽进了厕所，打开了门口的水龙头，然后握住他双手在底下一顿冲洗揉搓。

直到程彦面露疑惑，将手试探性地往外抽了抽，刘飞扬反应过来抬起了头，一眼看见程彦身后站着的杨翰远。

“是啊，太巧了！”

他推了下杨翰远，反而被人抱得更紧了。

“哦哦，好的。”

杨翰远看着他。

“哦，看起来不像是个乖学生。”

“是好朋友的话，提醒一下他不要总抽烟，那么小就开始抽烟，对身体不好……嗯，关系好的话，也可以委婉一点提醒他上完厕所记得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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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打了个激灵，刘飞扬哆嗦了下，吓得立刻收回了手。

心情复杂地冲了会儿手，程彦关掉水龙头。

掌心的指尖柔软得过分，让刘飞扬下意识低头看了眼。

“哥哥，我带你去下午发言的地方准备一下。”

“又没关系。”

刘飞扬偷偷觑了眼杨翰远，表情疑惑而僵硬，然后缓慢地也伸出了手。

程彦觉得他抽风一样的反应挺奇怪，但也没多想，回了句没关系，然后就被杨翰远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