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以为表现还行，殊不知杨翰远早仔细观察清楚了他惊慌失措和故作沉着的模样。

“哦对了，你还记得我之前说过，安瑞被送进监狱之前腿被狗给咬了的那件事情吗？我后来无意间打听到，那个男孩从前的同学夜里经过那条巷子目睹了安瑞被狗咬的场景，他说看见过杨翰远也养了条一模一样的黑狗，学长，你说巧不巧？”

“......学长，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了解那个男孩，你不要生气，我是真的怕你被不知底细的人给骗了，才托了朋友去打听了一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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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彦看着杨翰远脸色愈变愈差，眼皮重重一跳。

他眼皮一跳，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将手机捏紧了，结果不小心将声音按到了最大。

他罕见地没去‘矫正’自己这种对于杨翰远稍显负面的心态，虽也没至于故意对他冷面相对，但却没像往常那样，早上醒来第一眼看见杨翰远会冲他笑笑，或是温柔的对他说一句早安。他知道自己只是一时的心烦，可能过没多久就能好，于是也没过多解释，漱完口之后就起了身，照常进行晨起之后的工作。

“他以前的邻居和同学都说他人不太好，脾气差，总是在外面打架，和社会上一些小流氓混在一起，撒谎骗人家钱，上初中的时候还差点儿把同班级里另外一个男孩给打死，后来也是因为这件事才搬了家。”

“......学长，是我，有空聊一聊吗？我知道你为了那个小孩不愿意再和我有什么联系，但是我这次真的有重要的事情想要和你说，说完我就挂。”

然而这已经足够让杨翰远清楚程彦还在生他的气，跟在程彦屁股后面黏了他一路，刷牙洗脸的时候要凑到他边上问一句‘哥哥，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程彦吃早饭的时候也坐到他边上，小心翼翼戳戳程彦手臂，一口一个老婆，可怜巴巴地重复好几遍‘老婆，别不理我嘛。’之类的话。

他连忙把电话挂了，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跟杨翰远讲话。

来自江市的一个陌生号码，程彦接起来，对面便立刻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学长，他年纪还那么小，就敢做放狗咬人的事情，尽管那个人是个人渣，也自有法律制裁，再者，如果他放狗咬的是别的无辜的人呢？你真的放心陪在一个年纪轻轻，手段就那么残忍的人身边？”

此时程彦看见杨翰远这张自己以前觉得是无辜纯真的面孔也不再觉得无辜纯真，反而令他心烦得想拍开。

程彦喉间干涩，刚开口发出一个音节，余光无意间瞄到后侧幽幽立着一个黑影。

程彦原本就只是暂时性不想看见他，此时被他烦得脑袋嗡嗡响，没忍住开了口。

程彦一边懊悔，一边又因为接了前女友的电话，心虚不已，只好心烦又意乱地听着孟子瑶讲话。

朦胧的时候。

程彦没刻意躲着杨翰远接电话，可杨翰远大概是被他那句话伤到了，自顾自回了房间。

“你别在我面前晃了，我是在生气，所以现在不想看见你，你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好吗？”

话说出口就觉得不妥，果然看见杨翰远脸上立刻流露出伤心表情。

程彦顿觉懊恼，刚要开口弥补，放在饭桌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你听见了？你放心，我没有相信她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