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排走在小县城的大街上，宁一阮仍旧是整整齐齐地穿着他的校服，衬衫的扣子扣到了最上面，手里捧着个烧卖，小口小口地咬。

他们现在读的高中在乡下，地方很小，出租屋出发去上学只需要步行十分钟。

只不过还没等两个人跨进校门，就被身后远处传来的一道纤细嗓音叫住了：“聂……聂唐……等，等等。”

宁一阮也不知道聂唐是什么时候帮他去配的新眼镜，总是，视线不再是一片模糊的感觉很好。

鼻梁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副眼镜，金丝框，薄镜片，连度数都和之前那副一模一样。

宁一阮下意识地回头，看见一个长相清秀，瘦弱矮小的男生，正气喘吁吁地往前跑。

没多久，就停在了他们面前。

了的语调被淹没在一个仅限柔软唇瓣接触的轻吻里。

无来由的有些心虚，他下意识地回头，瞥了宁一阮一眼——结果发现这小傻逼居然正垂着眼皮叼着吸管，老老实实地喝着甜豆浆，毫无反应！

“那还是我自己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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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重不重？”烧卖最后一口也被吃掉了，少年脊背笔直，吃相斯文而有教养，像一颗挺拔的小白杨，下唇有些轻微的红肿。

聂唐手里拎着个纯黑色的帆布书包，线条利落的小臂紧绷着，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因为发力而微微凸起，满脸不悦。

聂唐黑着脸，虎牙惩罚似的咬了一口宁一阮的下唇，狠狠揉搓几下才把人松开，十分没耐心：“闭嘴。”

宁一阮抿嘴，无辜的眨眨眼。

“还他妈敢问？你他妈往书包里是塞了砖头是吧。”聂唐拎着书包的手臂紧了紧，黑着脸教训他。

对方脸上露出一个弱气的笑，因为剧烈运动，脸颊和额头上沾着些汗水，看向聂唐的眼神含羞带臊，直勾勾地盯过去，似乎没看见对方身边还跟着另一个人。

对方半咬着下唇，模样羞涩：“就是……那天，那天你走得太早了……我们要不要另外约个时间……”话音越来越小，湮没在空气里，似乎已经完全忘记自己拿了钱被吓跑的事实。

“松手，”为了不然宁一阮来扯书包带子的手碰到，聂唐沉着嗓子吓唬他，同时换了靠外侧的一只手拿，“吃你的早餐，还有半杯豆浆，喝完再跟老子说话。”

上学路上两边多是卖早点的小贩，清晨糕点的香味混合着蒸笼上蒸腾的白雾，拥挤而嘈杂，但是并不让人感觉到讨厌。

聂唐脸色瞬间变得异常难看，浑身气势一变，蹙着眉，哑声骂了句：“约你妈，滚。”

聂唐皱了皱眉，下意识地侧了侧身，把宁一阮挡在身后，语气冷淡：“有事？”

随后一把抓过宁一阮的手腕，故意用力捏了捏，黑着脸：“走了，就知道吃，蠢死了。”

等能看见校门口立着的那块宣传用的“光荣榜”，就算是到校了。

“……操。”聂唐这才想起来，面前这扭扭捏捏的神经病是谁。

宁一阮闻言乖乖收回手，垂下去的眼尾收敛掉底下的丁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