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是被热醒的。
他梦到有一条蟒蛇紧紧地缠在他的身上,而且越缠越用力,越缠越紧。这蛇不是冷冰冰的触感,反而烫得惊人,鳞片的缝隙里都带着火苗,把他烤得又热又渴。
他睁开眼。床侧的窗户开着,微风拂过轻薄的窗帘,送进来一线清晨的微光。李真艰难地侧过头,看到床头闹钟的时针将将指向7。他被操了一个晚上,弄到最后已经困得头晕,哭着求莫春峰要睡觉。他陷入沉睡之前的最后一秒默默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跟处男约炮了,然而社畜的生物钟让他睡了三个多小时就自动醒了过来。
不仅只睡了三个多小时,还被当成抱枕一样被压得死死的。莫春峰长手长脚地缠着他,双臂像锁链似的把他整个人摁在怀里,滚烫的呼吸喷在他的额头,长腿压在他的腿上,让他动都没法动。
最要命的是,这小子身上怎么这么热啊?!
李真天生体温低,四五岁的时候就常有被他妈紧紧抱着睡觉,热得想死的经历。他妈至今跟他打电话还偶尔提起这事,说那时候夏天晚上抱着宝贝儿子睡觉,就好像抱了个刚从井水里拎出来的大个儿西瓜,别提多舒服了。
被操整夜,被当成人形空调,这都也就算了。李真头上的青筋跳啊跳,他能感觉到随着他醒来后轻微的动作,小穴的深处有什么液体在争先恐后地往外流,很快就顺着股缝,流得他大腿和床单上到处都是。
无套,中出,还不清理!李真恼得直咬牙,偏偏此时又跟被捆着没什么俩样,他用尽全力,身体也就离开了床单两三厘米。
醒着的触感更清晰,他能感觉到莫春峰身上的热量源源不断地往他身上送。龙城的初秋依然炎热,肉体相接的湿热黏腻在情动时是锦上添花,现在则让李真有点抓狂。
他也顾不上什么隔音之类的问题了,气得大喊一句——
“喂!庞子峰!”
傻小子被惊醒,然后条件反射地抱紧了怀里的人,警戒般四下环顾了一番。眼前陌生的家具和环境让莫春峰呆了一秒,直到低头看向怀里的人,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初恋的家里。
他明明三四小时前还像个痴汉,一边拼命顶穴索吻一边不害臊地揉人家屁股,现在倒是柳下惠附体,脸一瞬间爆红,连带着身上小麦色的皮肤都微微泛着赤色。
李真的床是标准双人床,睡下的时候是规规矩矩的一人一半,可睡着睡着,莫春峰就往李真这边靠。他边靠李真边躲,最后成功地把李真拱到了床边,躲无可躲,不得不被他抱了满怀。
然而此时的莫春峰倒像个受了流氓骚扰的良家妇女,受惊般松了手,飞速弹到床的另外一边。他动静大,又没估好床的宽度,这一弹就直接翻下了床,“咚”地一声落在地上,屁股直直地砸在实木地板上。
还没来及感觉到痛,他就听见李真不可思议道:“你干嘛?!你别把我地板砸坏了。”
莫春峰像个从树冠中窜头的松鼠,期期艾艾地直起上半身看向李真。李真皮肤白,衬得身上的指印和吻痕格外明显,重点部位被一条薄被似有若无地遮着,真是要多色有多色。莫春峰活像是多看几眼会把眼睛烧伤了,眼神缥缈地游移了半天,最终定格在李真的脸上。
“早啊。”
他止不住地羞涩,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闪过昨晚各种比小黄片还淫秽色情的片段,脸上烫得像在太阳底下晒了两三个小时。
李真翻了个白眼,理都没理他,随手把搭在身上的被子扔到一边,痛快地舒展了一下身体。他一伸懒腰,就听见自己背上的骨头咔啦咔啦地响,像在给穴口往外流的精液和肠液伴奏。李真被这个想象给恶心了一下,转头就看到莫春峰盯着虚空,一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模样,顿时忍不住把手边柔软的枕头丢到莫春峰头上。
“渣男!”
李真言简意赅,并不想跟中出还不清理的人说话,自顾自抽了床头的抽纸,简单擦了两下就起身往浴室走。
莫春峰还在心里念大悲咒,此时听到这句话,顿时抬头看向李真。跟年上的情人做爱最怕自己做得不够好,被情人在心中跟别人暗暗比较。加上昨晚他还差点被按摩棒NTR,李真的感受和评价也就对他格外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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