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一刻孟夏明白了，没有例外，他们都是加害者，包括郑铎。

这晚孟夏只委委屈屈的睡了三四个小时。

她用手散了散烟，转过身去随意抽了一本书，一边翻看一边等郑铎过来。

郑铎还太小，才满十六岁不久，她不想哥哥背负杀一个小孩的负担，这太沉重了，由她动手最好。

孟夏转身就走，从此再也没和郑铎说一句话。

那时她已经快吃不起饭，本来就瘦的身体又连着瘦了好几斤，但当她去到郑铎学校的时候，却看到郑铎正在学校和同学踢足球。

们不能留在这过夜，也只能先回去。

孟夏脚蹬着挣扎了几下就晕了过去。

在医院休养是很无聊的，见她状态好些了孟清宪并不阻止她白天出去，想出去玩或者去店里看看都是可以的。

孟夏没听出什么不对，他瞒着郑钧压低声音是正常的，但其实郑钧早就以这几天很危险，要隐瞒踪迹为由关掉郑铎的手机提前掉包了。

孟夏没有起疑，她沿着书柜走了走，看到结账的柜台旁有一个老旧的香炉，摆着关公老爷的像，白色的烟气缓缓上声，闻起来有股浓郁熏人的香气。

事情发生的时候郑铎太小了，也从来没有参与过郑家问她要钱的事，反而想办法帮助她，给过她钱。

*

而且她也不知道哥哥了解更多后会不会杀了郑铎。

郑铎的声音很低，说夏夏姐等一会儿，他很快就到。

学校组织的项目，正好在郑铎留学的国家，孟夏就想去看看郑铎。

现在时间还早，天刚蒙蒙亮，孟夏停在湖边的一颗柳树下，先给郑铎打了个电话。

那是从什么时候孟夏开始转变心态的呢？

是孟夏参与某个设计项目的时候。

清晨的街道格外寂静，这里大多数店都已经关门了，只有书店还开着，店主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卖些武侠之类的二手书。

将包里的手枪放在夹层，又紧了紧上面特制的消音器，孟夏离开医院开车前往那条老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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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边的老板虽然只吸了少量烟气，也已经昏昏沉沉的了。

孟夏把跑车停在路边，下车走进店里，里面的老人坐在店后门旁边，正戴着一副老花眼镜翻看小说，看到孟夏也没起身，只对她点了点头。

郑钧很清楚，孟夏是很谨慎的，来见郑铎一定带了枪，而这里又是北京，他要想抓住孟夏就不能发出一点声响，不能引来任何人，不然孟清宪安排人不到十分钟就能赶到。

其实她今天会去也是因为想亲手杀了郑铎。

老人头一栽靠在墙上，孟夏被人从后门带走，前面的跑车孤零零的停在那。

挂断电话，孟夏凝视了一会儿湖面，又拉开包看了一眼里面的袖珍手枪。

这些都是她的钱。

清晨的阳光格外好，连草地都泛着金光，孟夏站在操场边，看到郑铎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身上是几万块的校服球鞋，毕竟这所学校光入校费用一年就几十万，更别提其他的开销。

第二天一早，孟夏早早的起来穿衣服洗漱，然后提着包走出了院子。

其实有一把枪正从门缝中顶着老人的腰。

她立刻放下书就想走，同时把手放进包里，可已经有一个人提前从柜子里跳起来，丢了手里的湿帕子，从背后捂住了孟夏的口鼻。

但等了一会儿她突然觉得有点不对，人有些晕，很可能跟刚才吸入的那一口浓郁的香气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