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解释什么，可又觉得什么都苍白无力，一下抱着膝盖蹲了下去。

夏夏姐，有时有时我也会觉得喘不过气，你那时给我打电话，总是好像在说我也是个罪人。

你不是。孟夏看着他。

他抱着球怀着沉痛的心情走出去，那时候孟夏情绪失控，经常有意无意会怪他也是个罪人，他感到很痛苦，到了球场在同学的带动下才真正展露笑颜。

那时他还小，总以为自己的情绪是全部，他真的努力照顾夏夏姐了，可为什么她还是会怪他，她觉得他不能过正常的生活。

就像韩继俞曾经说的，这不是谁的错，只是两个小孩之间因为纠杂的恩怨而错位的关系，他们不应该做朋友，谁都不是为别人而活，他们都已经尽力做到最好，但最开始就是错的。

可对孟夏来说已经回不去了，从孟恩云去世那天就已经回不去了，她就一只坠落的残蝶，永远也飞不上去。

郑铎泣不成声，他记得那次，同学叫他晚上打球，家里给他寄过来新的衣服，让他不许再变卖东西，给钱给孟夏，不然以后连他的生活费也会断。

我知道，我不能因为我就去毁掉你的人生，你还那么小，不能因为我就不读书了，你也有自己的人生，我不能拖着你一起下陷。

可是郑铎，我们为什么要是朋友呢？

你知道吗，我来找过你，我看到你和同学玩得很开心，你身上穿着几万块的球服鞋子，用我的钱买的，为什么，为什么你也要伤害我？为什么明明我们是朋友，我过得那么痛苦，你却那么开心？

夏夏姐，对不起！对不起！

孟夏有时候给他打电话，会忍不住带上责备的语气，他在国外念书，觉得自己和同学相处都是错，自己是个罪人，不配过正常的生活。

他的眼神告诉他这点。

孟夏越说郑铎只觉得越对不起孟夏，因为相对孟夏经历的他只是一点点，但那时他是真的觉得自己痛苦过。

孟夏看着郑铎，眼眶也红透了。

我们不应该做朋友，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岑锋站在她身后，他就是希望这样，她把所有的委屈说出来，问问郑铎为什么，把心里所有的不安委屈都说出来，而不是自己一个人承受。

郑铎确实挨过打，但那时他觉得自己是个小男子汉，夏夏姐就算比他大也是女生，他不能跟她诉苦，却没想到夏夏姐已经知道了。

其实我明白，就像他们说的一样，你当时做不了主，郑家那么多人，不会听你一个小孩的意见，你还挨过打，我看到你手臂上的伤口了，你应该也背着我哭过对不对？

但孟夏想继续说。

可现在回过头来了，却发现夏夏姐承受的比自己更多。

他的眼泪落下，孟夏继续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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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铎失声痛哭。

夏夏姐，你别说了别说了

是吗？我有那样做过吗？或许有吧，因为真的太恨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