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让人寻了民间的方子，能让人失去意识又不会很快死去……”

“人血、人肉入药治病确实曾有耳闻，但也不算是怪谈。”

她这样说着，缓缓脱下自己的鞋袜露出一双雪白娇嫩的脚。

竟让沈月柔看出几分真心。

会头疼欲裂，让她生不如死，惠妃妹妹曾几次向我吐露想要求死的心意，嫔妾自幼与她一同长大，又如何能看她这样折磨自己？遍寻名医得了一个偏方，说是人骨入药引，可解头疼之症，而且必须是活人之骨。”

就连当初三公主廷易遇到磨难也选择跳河自尽，并未伤害自己半分，她的父亲也就是先皇已经不在，但是母妃尚在人世，若是自戕，也是要受罚的。

庄贵妃眼角看着惠妃那张苍白到变形的脸，几滴豆大的泪落了下来。

此时一直被庄贵妃推开的相思开口：“皇上明察，贵妃娘娘最后是被惠妃娘娘缠的没有办法了，才……”

“贵妃真是愚蠢至极。”

沈月柔也不禁心头一凛，这倒是她不曾想到的。

庄贵妃突然扑了上去，掐住她细弱的脖子，瞪圆了布满红丝的双眼。

苏衍眉头紧皱，顿了半晌道：“所以你曾用脚骨为惠妃入药？”

“所以呢？她用的自己的骨头治病？”

庄贵妃点点头，她缓缓心绪又道：“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父母健在，儿却不孝自戕身子，这是不敬之罪！”

庄贵妃猛地推开身边搀扶的手掌，向着皇上的方向跪着蹭了过去，她道：“皇上，嫔妾知道错了，但您看在嫔妾也是想救惠妃的面上，网开一面饶了我吧！”

沈月柔忽然心下凛然，大燕朝本就以礼治国，及其推崇礼法，甚至到了有些变态的地步，礼法有云：“父母在，不可自伤其身，不可剪发，则为大不敬。”

相思挣扎着艰难的从身上摸出一沓黄纸，庄贵妃看见

身后的马美娇突然问道，满脸惊异仿佛听了什么异怪传闻般不敢置信。

不敬父母是为大罪。

“惠妃妹妹喝下那个偏方，确实好了一段时间，但是药剂并非一劳永逸，需要长期服用才能压制头疼之症。”

众人马上看出了那双脚的不同，其中一只脚只有四只脚趾，那本该是小指的地方突兀的只有一块伤疤。

“救她？你这是将她从一个深渊推到另一个深渊里！”

庄贵妃哀求道：“从前嫔妾也劝过惠妃的，可这药她一日不喝就浑身刺痛，满床打滚十分难受，后来几乎是求着嫔妾为她抽骨做药汤……”

马美娇突然接话道：“所以惠妃娘娘用了自己的肋骨来止自己的头疼？”

苏衍瞳孔一缩，厉声道：“才什么！快说！”

庄贵妃转过头，眼中露出真切之意望着苏衍道：“皇上，臣妾才是那个抽骨为她疗伤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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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你个小贱人说的什么浑话！？”

“惠妃妹妹知道后更觉自己无用，多次求死，于是本宫才安排两个宫女贴身照料，日夜看守。抽骨之事本就只能全凭自愿，妹妹心善更是不愿别人为了她这病弱之躯活受罪，坚决不肯别人为她做药引子，但头疼之症却像梦魇一样时时缠着她。”

有些嫔妃开始咬耳朵。

苏衍抬起一根手指摸摸自己的鼻尖，冷冷的说道：“这些事为何瞒着朕，瞒着太后？你能承担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