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河有点心虚。

是江神色一变，冷声道：“河，你在隐瞒什么？”

这种情绪其实他并不陌生。

“兄长！”

听族人描述，好像的确很漂亮。

他们就没见过那么漂亮的女修。

是河张大嘴巴，脑里一下空白了。

长姐战死时，母亲战死时，妹妹意外被人杀死时，他都经历过这样的慌乱，恐惧，伤心。

不，准确地说，是没见过那么精致的女修。哪怕独自在森林生活，可也显得很体面，举手投足间有股说不出的优雅从容。若不是亲眼见过她施展法术，怕不是会以为这是一个王室贵女。

“也救过你……也救过你……”

他盯着地上的桃花瓣，小声道：“哥哥，你已经很久没笑过了。忽然笑了，觉得有点惊异，是遇上什么开心事了吗？”

可，可……

天啊！他到底做了什么？恩将仇报不说，还要害哥哥注孤身吗？天啊，云山氏的人都很偏执，喜欢就是一辈子，他到底做了什么？！

拍了拍自己弟弟肩膀道：“你当时伤很重，都昏迷了，没见过她，也没相处过，不知她是怎样美丽又有趣。等回去了，我带你去见她。”

哥哥这样的身份是不会娶凡人为妻的，他的妻子只能是修士。而这么多年，往哥哥身边凑的女子都被他的冷漠吓跑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让哥哥也觉得美丽的女子又被他们害死了……

是江朝着玉巢森林飞速前进着，心里变得十分慌乱。

他们云山氏虽然没什么好名声，但真不是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人！

四个字反反复复地在脑海飘过，是河感觉事情大条了！

但那都是很久前的事了，他早就将这些痛苦封闭起来，让自己的心彻底冷漠。

是河脸上有多冷漠，内心就有多滚翻。

怎么办？怎么办？

是河纠结的模样落在是江眼里，让这个男人再度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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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江愣了下，“知道什么？”

回应他的是长久的沉默。

兄长会伤心死吧？果然，他还是以死谢罪比较好吧？

瓣半晌的是江忽然侧过头，脸上的笑容已褪去，眼里带着一点疑惑地道：“你的情绪为什么忽然这么激烈？”

是河咬了咬牙，“就你和那个姑娘的事……”

哥哥对情绪的感知也太敏锐了。他微微垂下眼，避开兄长审视般的目光，低低道：“哥哥，你刚才笑了。”

说罢竟也不等是河回应，竟是立刻消失在了是河面前。

“嗯？”

是河想想族人的禀报，都要哭了。

哥哥的表情太美好了，我都不敢说老爹干的事了，怎么破？

兄长忽然转过身来，目光里闪着他看不明白的光芒，“她救过我，也救过你，那回若不是她，你就没命了。”

“就，就……”

是河蠕着唇，艰难地道：“那个……父亲知道了。”

可现在，这种久违的情绪又向他袭来，密密麻麻的，似要将他吞噬一般，让他眼角的黑纹忍不住显现，

“兄长……”

是河急得大呼，连连招呼其他族人，“快，快去玉巢森林，要出事了！”

是河眸光闪个不停，正纠结着要不要跟兄长坦白的时候，却听见耳边传来一声轻笑，“嗯，遇上了一个有趣的人。”

“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