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就不该跟自己来帝都。

他不由自主地握紧拳头，眼里闪过一丝不甘。

“你懂我意思吗？我们不可以，但有人可以。这样的世道是不对的，不应该这样。我等修士不应该被凡人奴役，我们应该寻仙求道，而不是成为他们的工具。那些奴隶也是人，不是真得两脚畜，不该这样的……可是，为什么？

淼淼挣扎着坐了起来，“就是有点累。你怎么了？感觉好像很不开心。”

她将自己的推测讲出来，“其实，我们修士是有很多手段可以惩戒那些贵族的，只要不伤性命，天道就不会管。若是我们用心处理，这些人就能活下来……”

“怎么会？”

“你是不是想替那些奴隶求情？”

“这些日子你情绪不好。”

他眉宇间的自我厌弃感更强了，“我甚至在想，这些人如此下作，如此卑鄙，如此残忍，我卑鄙一些，残忍一些又有什么关系？我甚至想收养一些凡人孤儿……”

少年人精致的眉眼间满满自我厌弃，“我保护不了任何人……”

她握了握拳头，道：“总会一天比一天强的，总有天，我们的力量结合起来，就能维护正义，能保护那些弱小的人。”

是江被她的声音拉回到了现实，他垂下眼，低低道：“淼淼，你好些了吗？”

自己还是太弱了！

“可我总让你受伤。”

她望着是江，一字一顿道：“所以才应该想办法，不是吗？总不能看着人眼睁睁地被活祭了……江，其实许多人无法度过元婴劫是因为我们的功德太少了……”

淼淼低低应了一声，“嗯，是啊。”

是江道：“但是……淼淼，没用的。楚国信巫，国君不会因为你成了县君，立了功就有所改变。”

“哈？”

他抬起头，少年人的容貌还带着一些清朗，可眼底却已埋着大片大片沧桑。

是江沉默半晌，叹出一口气，道：“我总觉我还是太弱了……”

是与那次，这是第三次……

是江低低应了一声，但显然没听进去。

就在他沉思着的时候，淼淼悠悠转醒。

是江没有说话，过了许久，他才低低道：“我近日总有许多想法，有些很卑鄙。”

淼淼轻叹了口气道：“我也觉得自己很弱，但是今天能保护大家，我还是很高兴的。”

淼淼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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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睁眼就对上了是江阴郁的神情，她愣了愣，道：“江，你怎么了？”

第96章 楚国王宫

自己总是让她受苦，总是没有保护好她……

淼淼道：“你已经非常厉害了。”

“我没事。”

“可若是没有你，今天我们也不可能这么快脱身啊。”

淼淼伸出手拍了拍他，道：“不要对自己太苛刻了。我们是一个群体，不讲单打独斗的。你已经非常厉害了，若是能结婴，只会更厉害。其实，即便结婴了，上面还有更高的境界，江，力量是追求不尽的，但只要我们尽心去做好每件事就足够了。”

想想淼淼那师父。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剑锋所过之处，皆是大片大片妖魔倒地。若是自己也能结婴的话……就能保护淼淼了吧？

那别人都去自杀吧！

十九岁已经是金丹修为，还领悟出了剑域，这叫弱？

“……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