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房间……都有一个人的……”透过宽厚的胸膛传出的声音有些沉闷，还带着细微的呜咽哭腔“被榨干了研究价值之后，身体也会被利用起来……做某些事，刺耳的笑声，压抑的苦痛的呻吟和尖叫……”

李陵一边跟云安月说话，一边抱着他往旁边的酒店走。此时他们之间气氛胶着，黏糊糊地快融到一起了，汹涌的欲望藏在温柔的话语之下，暗潮涌动随时准备将他们吞噬。

世间早就没有神了，有的只有魔鬼。

“我没办法给你造个妈妈，造个别的给你好不好？爱人，朋友，还有家人……”李陵没有在意云安月挡住的眼睛，只是把他抱得更紧了一点。

从云安月颠三倒四的言语中明白了他没能说出的故事，他或许对于很多常识都不知道，但作为唯一一个活下来还阻挠了李家的野心的人，他显然是非常非常聪明的。

“陵哥哥……我其实没有妈妈，只是曾经见过别人有，所以就造了一个……”可惜后来她死了，被自己亲手献祭，鲜血染红了眼睛，也带走了他的信仰。而这一切，只是为了走出地下室复仇而已。

既然没有神，那他只好自己变作魔鬼出来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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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眠无用，那他还能用什么办法来达到目的？

“……所以，你刚刚想要的、我不知道要怎么给你……”云安月像只绝望无措的小兽一般，温热的泪水打湿了李陵的衣服，手臂抱着李陵宽厚的肩背，细弱的哭腔从胸膛透出夹杂着祈求：“陵哥哥、教我，教我好不好？”

老师按着课本给他讲过性，但他此刻思想却被分成两半，一半不停回忆着李陵跟他说的蜜糖水热牛奶，一半忍着恐惧等李陵教他，敞开身体承受情爱。

从看灯光秀的时候，李陵的视线就火热，盯得他身体无端开始流蜜糖。黑暗冰凉的回忆褪去之后，身体似乎变得更加奇怪了，像是骨头都被那温软的话语融掉，变成热热的糖水让他无所适从。

到附近的酒店并不远，可李陵只觉得比他走过的所有路都要长，云安月软的身体软乎乎地蹭着他，湿热的气息洒在他的耳畔，软香在怀却变成了一种折磨，仅有的理智控制着他用催眠安抚着云安月，剩下的全是火热的欲望。

压抑而绝望的气息似乎被夜风吹走了，又有某些压抑的、火热的情感喷涌而出，李陵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被云安月的泪水浸湿了，又湿又热还夹杂着莫名的酸胀绵软。

长夜漫漫，要说的话，要做的事，都有的是时间。

何况，他已经将自己柔软的灵魂袒露给自己，温软的小猫咪有点坏心思怎么了？没人舍得真的去怪他。

所以李陵大概永远，都无法责怪云安月，无论他做了什么，只要认错大概都会被原谅。无论他想要什么，只要给得起怕是上天入地也在所不辞。

“乖，不哭了啊，我来教你，我来保护你……”李陵用力把云安月抱了起来，迎着夏夜的风往前走，远离人群的街道灯火昏黄，影子被拉得很长。

云安月忽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他现在的样子大概狼狈又可怕。

“多造几个好不好？时时刻刻都陪着我……别人有的，我都要。”云安月搂着李陵的脖子凑到他的耳边软软地撒娇，原本有些低沉的气氛顿时又变得旖旎。

李陵想抚摸着云安月的脊背，想跟他讲别说了，云安月却仿佛感受不到一样，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最重要的，要怎么教云安月？怎么把他的灵魂从那间地下室里拉出来？

就像李陵明白他没说出来的故事，他应该也知道了李陵想要对他做什么，只是他不阻止，甚至愿意摊开自己深入灵魂的伤口，忍着疼痛和绝望寻求李陵的帮助。

“嗯，你最厉害。”云安月声音软的厉害，搂着李陵的脖颈将自己埋在他宽阔的胸膛，也不问李陵要将他带到何处，只是依赖地靠着李陵：“神也没有你厉害……”

李陵感受着怀中的身体火热柔软，像只奶猫似的蹭着他的身体，软乎乎热腾腾，勾得他欲火焚身，也让他心里湿软一片满是爱怜。

那些凌乱的词句和满含绝望的语气，似乎将李陵带到了那个地下室，腐朽的气息和各种扭曲的欲望、绝望的情绪，云安月大概透过那个窄窄的门缝亲眼见证过这些。

云安月仿佛失去了力气一样靠着李陵，声音很轻，语句破碎，甚至拼不成完整的句子，却像带着刀刃一样扎在李陵的心里。

李陵心中酸胀不已，眼睛也干涩，欲望和柔情在体内交织，两人黏糊糊地抱在一起，仿佛这样就能抚平一切。

无端想起那天夜晚云安月说他要救两个人，如果真的可以，李陵希望他能如愿以偿。他前半生太苦了，从没见过阳光，好不容易出来还要被自己欺负，仗着他什么都不懂要了他的身。

催眠还是对他起了一点作用，没让他发现其中有什么共同的地方。

“我很厉害的，什么坏蛋都能打跑，安月不怕，我保护你。”虽然云安月说催眠没用，李陵还是用了催眠。声音温柔轻缓，仿佛听着这声音就什么都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