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媚只想做一条富贵闲散的咸鱼。
叶媚心头有点发酸,说不清楚是同情他,还是在同情自己。
永宁侯一家换上囚服,手上套上铁锁,被押解着出了上京的城门。
若是叶媚知道他的想法,只怕是要解释一句,她是说自己冷-而-已。
又回身,将同她一样高的苏霜毫不费力的抱起放在了外侧。
押解的官差停了下来,侍女拿出令牌,随后跟官差说了几句,押解的官差
苏宴抱着母亲,一滴眼泪终于摇摇欲坠的从眼眶中滑落。
叶氏哭得累了,眯着眼睡了一会儿。
淸贵挺秀的少年弯下了他的头颅,整个人一半被微弱的烛火映照着,一半隐没在黑夜之中。
“停下,停下”
叶媚现在这身子才十岁,睡到半夜就被冻醒了。
城门正要关闭,一个侍女手持着令牌匆匆而来。
看来美梦破碎了。
叶媚抬起眼凉凉的看了她一眼,云氏不怕死的回望她。
对面的云氏看着叶媚面无表情的脸,突然嘲笑了起来。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这坑爹的穿越。
四周看了看,见其他的人都睡着了,唯有苏宴安安静静的半搂着还在抹眼泪的叶氏。
苏宴依旧静静的坐在黑沉沉的牢房内,没有丝毫的睡意。
可如今父亲同大哥一同去了,他心里倒里是有些难过的,尤其是他们全家还要被流放。
云氏素来是给泼辣的,此刻也不敢太过了。
牢房内只听得低低的哭声。
苏禀这下也嚎了,那只折了的手指垂着,用另一只手拉了云氏一把。
自己又坐在了墙角的草垛子上去了。
小表妹看来是个面冷心热的。
元历二十三年先皇崩,康王刺杀太子事发,三皇子褚帧继位,永宁侯府受康王牵连,永宁公,永宁侯被处斩,随后永宁侯府被抄家流放崖州冲为军户,永不召回。
“倒里是半生不熟的表小姐,连一滴眼泪都不掉。”
整个人沉静阴郁的如同天边将亮未亮的天幕。
苏宴眸光柔和了几分,却见小表妹挤在俩人中间睡了下去,末了还头顶抓了把草垛盖在三人身上。
苏禀是永宁公的庶子,他素来记恨父亲偏心大哥,永宁侯府爵位是大哥的,所有的东西都是大哥的,他只能在他们的封荫下过活。
他睁着眼坐到了天亮,向来清亮的眼眸里漫上了血丝。
叶媚看了眼睡在叶氏脚边的一双儿女,搓了搓自己两边的手臂。
见苏宴还看着自己,她发出了一个单音:“冷”
夜愈来愈深了,春日里的夜还是有些凉意。
叶媚在他探究的目光下,将小豆丁苏陌毫不费力的抱了起来,放在了她方才睡的草垛子里侧。
就个十岁的小丫头骗子,谁怕谁啊!
永宁侯府败落了,没有一条咸鱼是无故的。
起身走了过去,苏宴听到声响抬头看了她一眼。
他就那么侧对着叶媚,眼泪从眼角没入了血痕点点的颈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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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将他整个人都拉了过来,将叶氏上半身靠近他怀里。
“少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