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宴担心的看着母亲摇摇欲坠的身子,担心她随时会倒下,只能站在她身侧扶着她点。
苏宴狭长的凤眼微抬,眼中寒光凛冽,死死的盯着那官差,似是要清清楚楚的记下他长得何等模样。
官差见五公主的侍女走了,就开始叫喊着催促。
皇帝下的命令,宁可抓错,也不可放过。
事实证明这是一句自我安慰的废话。
囚车里坐着叶媚,苏霜,小豆丁苏陌,以及二房的苏菲。
“姨母,不必了,这里我只认识您,现在叫我走了,我就谁也不认识了。”
为了不耽误行程,这流放的囚车是供给花甲之年的老者和十岁以下的幼童乘坐的。
他只能扑过去挡住卷曲身子倒在地下的母亲,鞭子一鞭又一鞭的抽打在他身上。
顺着鞭子往了过去,鞭子的另一头握在囚车内那个不哭也不闹神情坦然的小女孩手里。
那官差见着昔日惊才绝艳的苏世子被打的跪伏下了身子,神情愈加兴奋。
“娘亲,娘亲,陌儿怕。”
其余的人都是跟着囚车后面一步一步的走。
“好啊,我放手。”她故意将鞭子往左手边一扯,鞭子丢开去。
苏宴用身子撞开官差,却叫赶过来的另一个官差给一脚踹跪了下去。
半日后,叶氏是再也走不动了,整个人直接倒在了地下,再也起不来了。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那官差惊叫一声直接砸在了囚车突出的一角横木上,额头上沁出凉凉的血。
“放手。”
而成人皆是用铁链捆着手,一步一步的走去崖州。
“媚儿,你不算我们永宁侯府的人,我去跟那些官差说,你不要跟着去流放,姨母答应了你娘要照顾好你,如今万万不能再让你跟着姨母流放。”
叶氏听着她这话难过的只摸泪。
叶氏的身子骨本就不要,如今又受了大的打击,本是富贵的命,哪里顶着日头这般走过路。
有人说生活坏到一定程度总能好起来。
现在她还有得选吗?
即便到了崖州,那里气候恶劣,烟瘴遍地,去了也是去受苦。
崖州路途遥远,此去千里,能不能平安到达还是个问题。
囚车里的苏霜丝毫不顾忌世家小姐的金贵,尖叫着哭骂着那官差。
官差骂骂喋喋的上前,举着鞭子就抽。
那官差被他眼神吓得一愣,随即又举起鞭子用力挥出,扯了两下,却怎么也扯不动。
小豆丁扒着囚车焦急的看着母亲哭着。
押解的二十几个官差听到动静全都跑了过
“快点赶路了,别磨磨蹭蹭的。”
而小女孩依旧是坐在马车里,手只是那么握着鞭子。
白色的麻布囚衣沾着一道又一道的泥污,只怕再都抽几道就要见血了。
他使出全身的力气用力又扯了两下,可是鞭子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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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媚冲他璀璨一笑。
叶媚嗤笑。
才行了一个时辰,整个人就像散了架,脚下似有千金重。
只能怪她倒霉了。
若是她现在说她不是永宁侯府的人,用不着流放,那般官差八成会以为她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