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与画是李都匀的心头所爱,只这两样礼物,便喜得他左一个“我大舅子最有眼光”,右一个“我大舅子最是疼我”,就快将刘绮择吹到天上去。
“大哥谬赞,岂敢岂敢?”李都
起先,他还对那只鹦鹉家来心有酸意,而此时,不知是不是因为同是天涯沦落人,他能理解赵忆棕面上的那种表情了,亦不再多作计较对方对刘绮瑶的心意。
相比之下,赵忆棕还算幸运,他总算能知道刘绮瑶所嫁何人,甚或能赠她鹦鹉,以及偶尔再见。
赵忆棕对刘绮瑶与自己对赵忆桐是一样的么?思及此,李都匀不由得一怔,愣愣望向对方,拨开这层迷雾,赵忆棕那闪烁的眼神中所掩藏的忧愁与寂寞终于变得清晰起来。
李都匀:“喝茶。”
向刘绮瑶询问就更不用说了,那样只怕会引起她的痛苦、误会。李都匀心里喟叹。
自己与刘绮瑶以后会怎样?李都匀暗想,只好以后再说罢。
刘绮瑶已经下了决心,决不再提周公之礼和生孩儿,免得李都匀再笑话她。
在回家的路上,李都匀暗中决定,要在短时间内像读透书本那样去了解刘绮瑶才好,虽然说她不至于被赵忆棕抢了去,但李都匀不能忍受,刘绮瑶的爱慕者比他更了解她。
自李都匀风寒过后,他们夫妻二人度过了一段悠闲时光。李都匀既不再想念赵忆桐,也不再对赵忆棕所赠的鹦鹉耿耿于怀;刘绮瑶亦不再整天揣测李都匀对自己是否生情。二人每天相安无事。
刘有金夫妇本欲亲自到李家看望女儿女婿,却得知亲家北上临安未归,他们便改了心意,命刘绮择夫妇代替他二人,带人携着贺礼到李家会亲。
刘绮择却只当他同自己说话,便接道:“贤弟青春年少,日后自大有机会。我看你的手笔,书法大有苏东坡之雄厚气势,画作不逊张正道之精细工整,假以时日则必有所成矣。”
而自己,与赵忆桐甚至连话都未曾讲过一句,李都匀觉得今生或许与她将不得再复相见了。
“只愿他日,我亦如同他二人,有如此作品留世,便不枉此生了。”李都匀自言自语道,目光停留在画与字帖之上。
李都匀本想向他询问赵忆桐所嫁之人如何,却根本不敢开口、无从开口。这种倾诉无门、询问无方的苦闷,只能深藏心底。
一个月以来,他们虽夜夜同床而眠,可二人仿佛忘了周公之礼那回事,每夜虽少不了玩笑、打闹,却每每点到即止,仿佛不约而同地等待着合适的时机。
13、第13章
李都匀每每想进一步,却因本质上是个害羞、闷娇的,虽平时对刘绮瑶嘻嘻哈哈,然每每临阵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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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世间这样阴差阳错的遗憾,目之所及皆是。爱而不得的伤心人,除了李都匀和赵忆棕,亦还有很多。
她独自一人”应是在指明,他知道在自己心里,赵忆桐和刘绮瑶孰先孰后。
赵忆棕:“李兄,喝茶罢。”
那日天朗气清,是春末一个十分好的天气。李都匀忙着接待刘绮择,他二人早已忘记了鹦鹉之嫌,加之刘绮择带了一幅画,一幅字帖作为满月会亲的重头贺礼,画与字帖都出自名家,画乃是李成之作,字乃出自苏轼之手。
到了三月二十八那日,正是李都匀与刘绮瑶成亲满月的日子。
二人闷闷相对,喝了几盏便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