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李都匀自己很不服气,想要解说一番,然心知他们都不是念书人,觉说来亦没意思,便作罢。
刘绮瑶看看自己的字,又看看李都匀的字,深深觉得只有李都匀才配得上大家赞赏,自己十分惭愧,她不愿开口承认自毁颜面,只暗中庆幸,料想李都匀并不常看李易安的作品,他并未察觉她慌乱之下的书写错误。
15、第15章
忽地,她想到雨前在看李易安的作品,心下立刻有了主意,于是便蘸墨准备下笔,她手法灵巧,挥笔轻盈。
李都匀点头依了。小樟便即刻去准备,小桂搬来小桌和敞开的香炉。
春春侍奉刘绮瑶多年,亦跟着她识字,每常地,她也看刘绮瑶喜欢的、每常看的
“啊哈哈——”春春见李都匀也凑过来,干笑两声,只见刘绮瑶还在瞪着自己,便又道,“是我看花了眼的。”内心却明知最后一句有两个字颠倒了。
一会儿,点着香之后,二人便提笔,李都匀早想好了要写的内容,他已开始蘸墨落笔,手起手落,无比从容,只刘绮瑶还不知道该写什么好。
众人听闻,便齐齐围了过来,一使女忽然道:“三郎君与三娘子的字都是当今世上最好的了。”接着,并不懂行的众人都不想扫他二人之兴,亦众口同声,以为然。
在香将燃尽之时,刘绮瑶放下笔,道:“我也好了的。”
李都匀自小读书不认真,却极爱写字,加之很有天赋,他曾临摹过很多名家笔迹字帖,尤爱学习苏东坡的笔法,在临安之时亦曾师从书法名家学过一二年,其习作已多得师长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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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白是刘矿主唯一推崇的诗人,他本欲藉此令刘绮瑶爱屋及乌,结果未能得偿所愿,然亦算无心栽柳,刘绮瑶因顽皮太过时常被罚写,天长日久练出了一手好字。
春春返回来,她先看了看李都匀写的,接着又到对面看刘绮瑶写的,忽惊道:“三娘子,最后一句可不是错了——”
平时,只有别人堵住刘绮瑶的嘴巴,而今日,刘绮瑶只恨早前心软,没将春春嘴巴缝上,她这心直口快的性子,迟早会坏大事情。
“啊?——”刘绮瑶像是神游归来,慌了一下,“你怎如此之快?”她偏头看到香才燃将到半,乃放下心来。
”刘绮瑶见屋里已有熏香,亦觉得屋里点香少不得呛人,“燃香放置门外罢。”
刘绮瑶急急走到春春旁边,伸手捅了捅她的腰,小声道:“你要是敢说出错处,当心你的舌头!”
当下,李都匀十分专注,下笔十分轻松;只有刘绮瑶,因屋里的熏香和屋外的燃香是不同种类,那两种气味扰乱了她的心,因而将近半刻钟,她还为书写什么内容举棋不定。
相比喜欢书法的李都匀,刘绮瑶并算不上爱写字,只是以前在家,她每一犯了错或惹她父亲不开心,刘矿主最爱罚她抄写李太白之作。
这时,众小厮和女使都已散去,只有刘绮瑶还在看李都匀的字,心中对他所写的《寒山子诗:桃花欲经夏》爱得不得了,不禁看了又看,觉得李都匀确是个肚里有笔墨的人,因看得入了迷,一时没察觉李都匀在看她。
李都匀看她写字的熟练模样,料定她是时常写字的。
“娘子,我已经好了的。”李都匀基本是一挥而就,如同那有了灵感的诗人一般,下笔无比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