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来孙道长，失敬、失敬！”李都匀经他提醒，方想起他十六岁生辰的时候，那日，他父亲一大早便带着他去登那玉皇山，不料他们行至人迹罕至的地方时，忽下起了小雨，又行了好长一段路，遇到呼救的孙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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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几年，孙道长已有了仙风，与那时起了很大变化。

“李居士果是聪明人，”孙道长顿了顿，向李都匀身旁的刘绮瑶看了看，道，“确切说，还有她。上月我到建州，因频频梦见李居士以及这位娘子，因而专程南下，想亲见你二人一面，以确无虞，同时为你们卜上一卦，以便尽人事驱灾避厄。”

“道长为何不在山中清修，怎到这千里迢迢之外的泉州闹市之中？”李都匀问道，又想起那时候孙道长并未蓄须。

“因而，我便是道长今日的有缘人么？”李都匀想起方才那道童方才所言，对于道长所谓的恩情，他并未放在心上，又问道。

。”刘绮瑶见她辛苦的模样，欲令她先回家歇息，“等一等，将这帽儿一同带回去。”说着将帽子摘下来递给春春。

另一小厮与春春二人一同离去之后，李都匀和刘绮瑶方随着道童，朝那孤孤单单的棚子走去。

那一日，孙道长独自回玉龙道院，途中因路滑不慎摔到山下，折了小腿，所幸被树木挂住，因下雨，又是那僻静的道旁，许久未有人经过，他动弹不得，淋了将近半个时辰的雨才得到下山的李家父子二人出手相救。

李都匀一步一个台阶，冒着春日里的小雨，将与他一般沉重的孙道长背回道院。

“那好，既然三郎

“贫道近年来云游四海，略尽绵力，为有缘人消灾除厄，济世度人。”孙道长捋了捋胡须，笑道。

孙道长见他想起来，乃笑道：“因昨夜算到今日你们必经此路，我与我徒弟已在此恭候二人多时。”

刘绮瑶跳过了他那玄而又玄、庄周梦蝶般的话题，接着问道：“那我与我夫君，有何要求于你的？”

“劳道长操心，我二人无灾无病，无需卜卦。”李都匀并不相信做梦、卜卦那一套，平日只信事在人为，功到自然成。

李都匀看着道人的颜面，已记不起他来，心中想着，他能唤出自己姓氏，果然是见过的。

孙道长回道：“并非我梦到你二人，而是你二人到了我梦中。”

刘绮瑶听着他们尽说一些她不知道，只恨不得自己问那道长，他何以能够未卜先知，却碍于他只面向李都匀，因而只好耐着好奇心，继续听他二人说下去。

“这正是贫道在此恭候二人的原因了。”孙道长答道。

“哈哈哈…李居士贵人多忘事，”长须道人见他疑惑的面容，爽朗一笑，问道，“六年前，临安的玉皇山，可还记得么？”

李都匀仍旧拒绝，一旁好奇心重的刘绮瑶，因听到道长说他们在他梦中求救，她已不想再忍耐，直接问道：“孙道长，你我素未谋面，你又如何会梦见我？”

20、第20章

“李居士，你与这位娘子同在我梦中求救、其状苦楚，我料那是一个托梦，你且让我为你二人算上一卦，亦无甚损失。”孙道长清修多年，已是半仙之人，早有了预知福祸的本领。

“李居士，别来无恙！”那长须道人见他二人走近，乃请他们坐在长凳上，适才那道童到他左侧立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