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岁。”赵溪恬说着，眼睛已经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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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样的甜蜜毕竟只是短暂的，年轻人的心就如同这六月的天，晴有时，阴雨有时，变换不过转眼之间。

她很想直接回答说自己亦不知道人死后会到什么地方去，但又恐增加她心里的不安，因而对她说道：“我看过的书，没有一本明确说人死后会往哪里去的。”春春

“不必了，让他去吧，我只静静地在心中念着他便好。”赵溪恬推开刘绮瑶的手，“妹妹你自忙去罢，我在这里站一会儿不打紧的。”

隔日，刘绮瑶起了一个大早，她见李都匀尚未完全恢复，并没将他吵醒。洗漱妆毕，闲了下来方想起李都匀回来应知会赵家兄妹的，昨日因忙里忙外竟将此事忘了。

“不知妹妹能否替姐姐分忧？”刘绮瑶见她神色哀伤，便走过去搀着她，“这一大早的站在池边，仔细水汽凉。”

刘绮瑶一步三回头，许久才走出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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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在想什么？”

赵溪恬点点头。

刘绮瑶自出生之后，尚未经历过至亲的离去，她祖父母、外祖母皆依旧健在，因而她并未近距离地接触过死亡，被春春那样一问，她竟愣住了，实不知该如何回答。

刘绮瑶放心不下，乃问道：“今日怎不见佳儿跟着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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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无需自责，你又何错之有？”

尔后向她走去，及至走近，刘绮瑶见她并未察觉，想她是在思索什么入了迷。

“你怎问起这样的问题？”刘绮瑶放慢脚步，她二人又回到了适才经过的长廊上，“这去了的人竟无一个能回头的。”

“我们以后要去的地方”令刘绮瑶猛然一怔，正所谓说者无意听着有心，春春的语气无比轻松，然她却觉得这句话仿佛巨石一般压来，她的意思可不就是人人都难免一死么？

“我只是回想起我娘亲来，自十五岁那年她走了以后，到如今我依旧每常会梦到她，原以为姑娘书看得多，是知道我们以后要去的地方的，若是这样，知道自己娘亲去了哪儿，我也便心安一些。”

“姐姐，不然妹妹陪你到他坟前看他？”

那一晚，刘绮瑶睡了这几日以来最安稳的一觉，李都匀亦是如此，他们已经渐渐习惯对方在身旁。

“既如此，那妹妹便不再打扰姐姐，回头我再去看你。”

“妹妹不必担心，这夏日里并无碍。”赵溪恬回道，“今日是我那去了的孩儿的诞日，心里又想起他，只不知现今他往何处去了？”

“都是妹妹不会说话，惹得姐姐落泪。”

“原是如此，若他还在，今时几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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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43章

她与春春一同前去书房，因在长廊中她远远地看到赵溪恬独自站在池边，她在心中想着“姐姐今天好兴致，一大早到这花园来。”

难舍难分。

“妹妹！”赵溪恬回过头，“因心中沉重，我便来散散。”

“姑娘，你说这人死去之后会到哪里去呢？”春春适才远远地听到她们的谈话，因而亦想起她已经去了的娘亲，现今她虽然尚有爹爹，却已如同孤儿一般了。

“是我不令她来的。”赵溪恬拿出帕子，拭去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