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六和塔,刘绮瑶惊魂甫定,暗想着难道许了那平安愿望之后,麻烦便转到自己身上来了么?她犹恐赵忱跟上,因而转身朝塔内望去,却只见春春小跑出来。
因想起李都匀,她顿时失去了观景的兴致,她一边将被风吹散的头发挽到肩后,一边转身,一抬头又见到赵忱笑着向她走来。
“姑娘,为何不说?你遇到了如此轻薄之人,应当告诉三郎君才是。”春春喘息着,先是礼物,现今又借故亲近,她已看出赵忱的不轨之心。
赵忱望着离去的二人,收了笑容,面对着钱塘江独想:“真是一个令人过目难忘的姑娘,要得到她应要下点功夫!”
刘绮瑶已无法再直视对方的笑颜,且那“后会有期”四个字就如同可怕的咒语,令她一阵怵然,于是她与他擦身而过,几近落荒而逃。
“今早你也听到了,一个赵二哥已够呛,如今若是再把他扯进来,那三
此时,她既不能向前,亦无路可退。
不论是初相见还是再见,刘绮瑶都不喜欢这个男子的笑容,倒不是说他面目及笑容可憎,相反,从相貌看他乃上上之人,只是,莫名地,刘绮瑶觉得他温柔的笑中带着一种压迫感,不知那温柔的笑容背后隐藏着什么。
“姑娘、姑娘!慢点儿,梯子陡的。”春春在后面担心地喊着。
“姑娘、姑娘,你为何要逃跑?”隔了一会儿,春春才追上来。
“赵大哥不必了,我已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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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春看了男子一眼,急忙跟上刘绮瑶。
“不知三郎此时醒来没?要是此时他在该多好!”她想着。
“请赵大哥见谅,我夫君在塔下等我,今日委实不便。那开元寺在泉州,若你有兴趣,他日有机会可亲去一看。”
刘绮瑶不敢回头,她怕只要一回头自己的谎言就会被对方看穿,因而一口气爬到第七极。停下来大口大口地喘息,一会儿之后她才小心翼翼地回头,确认赵忱并未跟上来,她悬着的心才落下。
“绮瑶姑娘,相遇既是有缘,何以你要如此避我?”
刘绮瑶实想驳回,话到了口中却变成:“赵大哥多虑了。”只因这男子虽给她轻浮之感然他的举止却未越礼。
“赵大哥,告辞!”
!”男子依旧笑。
“既如此,绮瑶姑娘请!”赵忱说着,侧身让道。
“回去什么都不许说,知道么?”刘绮瑶对春春道。
然赵忱并没有给她让道的意思,只若有所思地瞧着她,她逃避的模样在他看来亦是那般楚楚动人。
“绮瑶姑娘,若你忘了我,我只好再向你自我介绍一番!”赵忱的语气如同他的笑颜一般温柔,他才不在乎她将梳篦归还,亦不在乎她已是人妇,谁让她令自己一见倾心,活了二十好几,她是第一个给他心动感觉的女子,他不会轻易退缩的。
刘绮瑶并未回答春春,她仰头看向塔角的铜铃,那叮叮当当的声音清脆极了,渐渐地令她平静下来,尔后她远眺江面,一如她所料,塔上的视野又壮观又辽阔,站在高处更觉天地广大。
“后会有期!”
“那便好。适才在楼下你所说的开元寺二塔,似是佛塔奇葩,你可否为我讲讲?”
因而她装作忘记那日池边亭中之事,回道:“抱歉,我不曾见过你!”然后退了几步,转身朝楼上快速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