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三娘子慢走!”孟聚宝是个久浸商场之人,然却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慈悲心的雇主。
刘绮瑶想反悔已经来不及,因而她只讪笑一下,令孟聚宝将《赏夕》取下来。
“孟大哥,明日收到银钱之后,你亲到那两位姑娘家走一趟,再给他们二千二百两。”刘绮瑶交代完,又对春春说,“天黑了,我们回罢。”
陆千万听了方住了脚步,尔后他又回到那一幅《赏夕》之前,道:“这是哪一位所作?”
“请!”大家正以为刘绮瑶会拒绝,没想到她只礼貌而不失距离感地说了这一个字。
见他看不上其他的画作,刘绮瑶忽想起那姐妹俩适才带来的画,便对正在取画的孟聚宝道:“孟大哥,劳你将米襄阳的画拿出来。”
“这幅画售价几何?”
们店里,每一幅画都是最宝贝的。孟大哥,劳你好生招待这位贵客。”刘绮瑶说完,欲带春春回家去。
“这位客官,这一幅乃是名家名作,价格——”
“三娘子财运真是旺如炭火。”孟聚宝是个嘴甜的大叔。
“作画者名唤李都匀。”刘绮瑶回道。
刘绮瑶带着那陆千万将每一幅都看了一遍,尔后他还想上楼,刘绮瑶道:“楼上并无画作,只是喝茶聊天的地方。”
“那便一共是六千两,回头我令厮儿将会子票送来,你们只把画给我好生留着罢。”说完只看了看刘绮瑶,又一笑,他那刚毅脸颊上居然露出酒窝来,尔后亦未多语,带着他的厮儿去了。
留下呆呆发愣的刘绮瑶,她只想着,这世间居然有比她爹爹和大哥花钱更加不眨眼的人,与有银矿的自己家相比,难道他是坐拥金山的么?这世间果是人外有人的。
孟聚宝回了是。
“多少?”
“要我说,这是我们三娘子适才发了慈悲心得到的现世好报。”春春在一旁说道。
“五千两。”刘绮瑶因想着这画卖给他,还不如自己留下送给自己的大哥,乃故意漫天要价欲逼退他。
孟聚宝依言,将还没来得及挂出的画拿到长桌上铺开。
“何事?”刘绮瑶回过神。
“可还有其他的么?”陆千万又问。
“小娘子怎地不回答?”那陆千万道。
刘绮瑶想,这生意场上果真如同三郎所言,难缠之人眼前便是一个。
“正是他。”刘绮瑶暗自庆幸他并不知李都匀是日前与他竞画之人。
刘绮瑶她们才起身,忽见李都匀进了笑春风
“客官,只因那画师的要价不甚合理故而我们才未挂出价格,若你有意要买,告诉你亦无妨,这一幅画师乃要价一千两。”刘绮瑶听他适才亦说李都匀是初出茅庐,料想着他定不会买,便胡乱报了一个价格。
“包起来!”那陆千万道。
“哦?”陆千万眯了下眼睛,“便是日前传闻被当今圣上大赏的那个初出茅庐的画师么?”
那陆千万不依,只道:“当家的既说我是贵客,那我要你亲带我看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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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子,”孟聚宝在一旁唤道,“三娘子——”
除了李都匀的,之前挂上去的所有画作都已定了价格,因刘绮瑶并未打算售卖李都匀的画,只欲做展览之用,并未定价,故而她一时答不上来。
那陆千万看了看,并不问价格,只道:“这幅我亦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