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都匀把温酒壶放到火炉上,待壶里的水开始冒出热气,他便将酒瓶放到壶里。
于是刘绮瑶吩咐春春去准备。一会儿之后,两个小丫鬟跟着春春,将烧得通红的小火炉和温酒壶、酒瓶、杯子和坚果一同送来。
“风雪回家路有三郎,好像一点都不冷。”
“傻子,下雪的时候本来就不冷。”
这时候街上传来进入三更的梆声,那梆夫唱着:“雪花乱纷纷,天已到三更。劝君莫贪杯,快把家儿归。天寒地冻夜,被窝是最暖。雪花乱纷纷,天已到三更。劝君莫贪玩,快把家儿归。天寒地冻夜,亲人是最暖。……”
……
刘绮瑶在一旁将酒杯摆开。
他打躬作揖的模样惹得刘绮瑶噗嗤一笑,道:“这荔枝酒怎么可能会醉人,从未听说过的。”
“三郎,请!”刘绮瑶亦举起酒杯。
同地只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继续朝家的方向走去。
因是初雪,那一晚他们一家人吃的是涮锅,新鲜的汤料,美味的菜肴,一切都热气腾腾的,好不温暖,只见每个人都吃得满面通红,仿佛醉了酒一般。
“所有的果酒中,我最爱在丈人家喝过的荔枝酒。”
不一会儿,估摸着酒已煮热,李都匀便将壶从火炉山提出来,然后从壶里取出酒瓶,接着用帕子将酒瓶擦干,方才斟了酒。
“甚么叫作我背着你藏着?当初我娘说北上之后回家便难了,便为了准备的这些,你竟全不看一眼,不问是什么也便罢了,现今还来怪我不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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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春春退出去时关了门,李都匀起身,将门两旁的窗牖各打开了一些,回来后便开始温酒。“竟是荔枝酒!哪来的?”他语气中满是欣喜。
李都匀听了,只掀起自己的披风,把刘绮瑶拉进自己的怀中。
“娘子,你偷偷地笑什么?”
膳后回到屋里,刘绮瑶只觉得心中像是少了什么似的,忽想起那本应是白天就喝的热酒,因而小声念道:“三郎,这雪夜里,能饮一杯无?”
“是啦,这便是我家酿的。”
刘绮瑶道:“天冷,你们且回去歇着罢,今晚再无事了。”
“娘子,请!”李都匀举起酒杯。
春春回道:“洗脸的热水已盖在木桶里,炭火亦已加够了一夜的,我们先退下了。”说完带着两个小丫鬟离去。
“来!”李都匀爽快地应了。
“娘子、娘子,李某知错了!今夜我们且一醉方休罢。”
烛火照耀着他二人,屋里暖洋洋的,屋外的雪仍然静静地下着。
二人听那梆夫的歌声远了,李都匀忽然打了一个酒嗝。
热过的荔枝酒芳香四溢,那甜甜蜜蜜的气息在空气中飘散开来。
“这是我们北上的时候,我特地带的,应所剩不多了。”刘绮瑶回答。
二人频频举杯,又说着一些这段日子以来的趣事,都只觉得这雪夜一片静好,不觉间一瓶荔枝酒全被喝光了。
刘绮瑶想起今日的种种,又看看身边的李都匀,此时此刻,她感到幸福得想要叹息,只希望着回家的路再长一些。
“我还以为是三郎在身边的缘故呢。”刘绮瑶想,装傻充愣就装到底好了。
有人漫天飞雪中相共举伞,大约便是爱情的面目之一。
“娘子,你竟背着我藏了这样的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