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尽欢,从此君王不早朝’,依臣妾看,他这是对您不敬。”
梁俭却摇头笑道:“他就那样。他是商人之子,不比你们这些贵族之女,朕看他作答时十分自信得意,是真以为如此。”
他这小表妹见他竟还对萧潋如此纵容,一时间,什么架子也绷不住了。
“您为何如此偏爱他,他就是个、就是个——”他就是个狐媚蠢货!郑婉烨眼中泛泪,她爱慕贵为天子的表哥,抛却嫁作高官显贵正妻的机会,到深宫中来自甘为妾,论美貌,她不过稍逊萧潋,论家世,她可远远胜过萧潋,怎会比不上那等人?
“表妹,你别……唉,朕、表哥明天就去看你。别哭了。”梁俭见萧潋前脚拂袖而去,后脚表妹又要含泪发难,当下已经有几分烦了。他包容爱妃们偶地耍小脾气,不代表他愿意接二连三被人甩脸色。可郑婉烨于他,一半是美姬,一半是小妹,他舍不得说什么重话。
梁俭轻拍着她的背,哄慰道:“宫中新得了几本新编诗集,明天表哥来与你一读。你早些回去睡下罢,中秋宫宴,皇后抱恙,母后远居颐春园,设宴之事你替表哥操持了许多。待你羽翼再丰些,朕便依母后慈命予你协理六宫之权,这是丽妃不曾有的。”
协理六宫。
郑婉烨这才满意了。
她沉静下来一想,与萧潋争一时之快确实并无大益,左右是后院起火,妾室互斗。她是家中嫡女,爹娘掌上明珠,自幼说风就是雨,怎么甘心一直为妾?装神弄鬼的高家庶子,在她眼中并不配为后。
然而可怜的小表妹并不知她这表哥说话如御河里的水,波光粼粼,清亮美丽,却眨眼间哗啦啦流走去。
“不就背书背不出来么,朕幼时候的常事。朕六七岁时,常常在逢年过节时被母后拉到父皇与皇祖母面前表演背书,没一回背对的,母后那个着急呀,回宫后便打朕手心,骂朕这样日后怎么夺嫡、怎么继承大统……朕就与你开开玩笑,你气到如今?那你要怎样才消气,要朕封你当贵妃,给你统领后宫不成?”
梁俭站在春山宫铜灯下,屏退了宫人,又拉下脸来,哄他的丽妃。
“您是不是觉着看臣妾当众出丑很好玩?那贤妃那般欺负臣妾,您不向着臣妾,还和她一同笑臣妾!臣妾在您心中毫无地位!”萧潋背对着他,抽泣得瘦薄脊背一抖一抖——自然,这是装的。他听了梁俭竟说要封他当贵妃,开心还来不及,此际不过装模作样,借坡下驴。
“你在朕心中怎么会毫无地位呢,不过半年朕便封你当了妃了。”
“贤妃是妃,兰妃是妃,静妃也是妃,皇上有那么多爱妃,指不定哪天便把妾给忘了,到时候,臣妾便一个人守着这冷清清的春山宫,终日独守空房,与更漏声为伴……”萧潋假装抹了把清泪。
这会儿梁俭也听出来了,萧潋逼他真给自己封贵妃呢。
他心中轻笑一声,这小孩也太坐不住了。半年封妃还不知满足,竟肖想起贵妃的权柄来。
不过纵观六宫,萧潋与表妹确乎是最得他喜爱的妃子,他早已有心封他二人为贵妃。但若要说萧潋与表妹谁更胜一筹……后宫四妃,他对兰妃由怜生爱,不过尊重静妃是高句丽公主,表妹倒是朵明媚可爱的人间富贵花,可他一瞧见表妹,便想起自己那强势逼人的母后,再明媚,也带了几分阴影。唯有萧潋,他对萧潋并非一逞英雄救美之心,也无需顾虑他与外戚外邦有何干系,萧潋像他沿着长夜般漫长的宫墙游走时遇见的野猫,小猫生得毛茸可爱,从不在他面前摆什么人间的礼数,它沾着宫外野草野花的春香气轻快而来,在他心里挠了一爪子。
梁俭笑道:“才半年,又封你当贵妃,如何服众?朕为着之前封你为妃之事,已被先生们说了很久。过一段时间再说罢。而且……你总这般甩脸色给朕看,还想朕封你为贵妃?你给朕看一次脸色,朕便把晋位之事延后一天。”
“陛下可是没说笑罢?”萧潋乍喜之下,赶紧转过身来,扑入梁俭怀中,露出个娇笑,“臣妾怎么敢给陛下脸色看,陛下对臣妾这么好。”
“没说笑。年后,你便可与贤妃一同慢慢学着协理六宫事。无非是算账管账、开源节流、操持宫宴……你多学着点,打磨打磨,把性子变沉稳些也好。”
萧潋一愣,怎么当贵妃还有这许多破事?他原以为贵妃,便是如杨贵妃赵合德一般得尽皇帝恩爱的高位宠妃而已……不过,哼,贵妃协理六宫,位高权重,
本章尚未完结,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