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无缘，不愧是仙尊。

“杀了域主。”慎昭阳露出一道狠色。

“你来了。”慎昭阳笑着喝了一杯酒。他喝酒，是因为他好酒，更是因为清醒太苦了，不如一醉，不如一醉；他笑，是在为宁儿高兴，高兴他对了。

青山门，云巅。

他死后，小团子回归，会带给云觅更大的冲击，这一波接一波的，也不知道他受不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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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云看着摇摇晃晃，随时可能落下的房顶，这下不用自己寻死了。

云殿内室。

云殿的晃动停了。

“吱呀——砰！”殿门打开又关上，云觅走了。应当是去青山门了。

洛云被晃得头晕。

毕竟，在宁无缘眼中，他也是苍生之一，他也曾经试图救过他。救他性命，为他遮掩，牺牲名誉想要保全自己，就连最后，宁无缘也给了他选择的机会，而不是如自己所想的那样是算计。

“系统，我赢了。”洛云在心中说道。云觅还是选择了与这个世界重建因果联系。

“砰！”一头半残的上古凶兽饕餮从天而降，重重地落在云觅面前，挡住他的去路。它俯视着云觅，张大嘴就要将云觅吞入肚中。

“吟！”一把血剑从天而降，

他曾经一直恨的——在他和苍生之中，宁无缘选择了救苍生——如今也没了理由。

一道血光明目张胆地冲破青山门的护宗阵法，落在云巅之上，慎昭阳身前。

云觅压下翻涌至喉间的精血，“如何救？”

算算时间，小圆子应该已经回归了。他几乎是瞬间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云觅认为宁无缘救下小圆子是逼他救世，为了天下苍生逼他救世。

他当初救下小圆子，真就是救下小圆子而已。只有这一件事，他没有算计。

他刚在梦苍生体内醒来的时候，就听到了云觅疯癫似魔的笑声，以及那一句，“好算计。”

只是——洛云皱起眉，想起雪望亭和文月儿的行为，总有种紧张感在心中。除了雪望亭和文月儿，青山门还有师幻玉、书永修、慎昭阳呢！他也没在仙尊身上留多少坑，应该不至于挖完吧？

“你猜到了？”云觅站在云巅之上，俯视着壮阔依旧的云海。

“我又不是不悔那个神棍能掐会算，也不是宁儿与你相处了百年对你十分了解，我怎么猜得到？”慎昭阳摸着胡子大笑道。

是觉得他恶心，还是觉得他可怜？亦或者——云觅心中不愿意却不得不承认，因为这样会让他显得十分卑劣——是真的认为他本性不坏。

系统沉默。

云殿在他的笑声中摇摇欲坠。

现在他不止是修为和神魂被禁锢住了，连身体也被禁锢住了，动弹不得。

“好。”

云觅转身离开。

后面的事发生得猝不及防，他本来没有打算为宁无缘洗白的，但不得不说，文月儿是个狼灭。

宁无缘始终相信，他会来。

洛云松了口气。如果可以，还是等云觅平静下来。

那他，又该恨谁？

洛云：……

然后便是雪望亭诛人，文月儿诛心，云觅发疯。

云觅大笑出声，双眼鲜红欲滴。

这句话看似与云觅的问题无关，实则已经将答案清清楚楚给了他。只有这两人能知道云觅会来，而不悔已死，那就只剩下宁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