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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蜜莉雅惊声道：“看呐，这群鱼绕开我们了。”

等到明天早上，应该就能顺利离开这片海域了。

“啊——呜——呜嗯——”

简底栖浑身都黏腻地难受，起身去浴室里冲了一把热水澡，便再睡不着了。

加西亚抬眸看了他一眼：“哪里？”

只是他心里忍不住嘀咕：对方的头发从前像夜一样漆黑，如今却好像慢慢黯淡了，而且皮肤似乎比初次见面时更苍白了一些，举手投足中带着股微妙的脆弱感。

正前方的鱼群仿佛得到了号令，十分巧妙了地避开了中间的远航船，主动朝着左右两边，飞跃离去。

简底栖索性走出舱外散步，夜风十分凉爽，消减了身上大部分燥意。

果然，这天晚上她又在半夜醒来。

简底栖感觉氧气慢慢回到大脑里，她慢慢站起来，有些茫然地看着船底的鱼群。

简底栖点点头：“好。”

简底栖凝神细听，并没有听见具体的歌词，像是某种奇妙的小调

“你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朱诺也道：“预计后天早晨我们就能离开鬼域了，想来应该不会有事的，晚上我和加西亚会轮流在外面看守的。”

不过再一看，大约只是没休息好吧，一定是他多心了。

朱诺极度紧张地看着船的两边。

远处传来迷人的嗓音，像是海中的夜莺，高声轻吟着，带着浪漫惑人的旋律。

阿蜜莉雅走过来，握住简底栖微凉的手指：“你是不是有些晕船了？我陪你回卧室睡一会吧。”

就在阿蜜莉雅以为一切都晚了的时候，奇迹发生了。

等她走后，朱诺走向加西亚道：“我说……”

这两天都风平浪静，偶尔遇见粼鲽鱼也不必担忧，对方总是会很自然地避开渔船。

“……抱歉，我刚才什么忙都没有帮上。”

只是话还没说半句，朱诺就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来，他仔细地打量了一眼加西亚。

外面星辰微闪，云层蕴藏着淡淡的银光，水中月影阑珊。夜晚的泽乌海域，比白天的壮阔美丽，更多了几分令人沉醉的神秘。

两种不同的旋律碰撞着，一唱一和，竟然奇异地重叠在了一起，形成了更加曼妙动人的乐章。

加西亚站在她的身边，温声道：“没关系，你大概是太累了，回去休息一下吧。”

直到鱼群彻底离开，他才慢慢舒了一口气：“看来得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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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只要她一闭上眼睛，四周似乎总是弥漫着冰冷的海水，一股巨大的力量把她往海底拖去，每次她都拼命地挣扎着，醒来后背全是冷汗。

简底栖这两天休息的不是很好，总觉得身上有股难受的寒气，仿佛是身体对这片海域本能的恐惧感。

朱诺感激地看了加西亚一眼：“多亏了加西亚的鱼骨，我们才能逃过一劫。刚才要是撞上鱼群，船板一定会受到撞击损坏。”

忽然，船底的鱼骨也跟着那群粼鲽鱼高声吟唱起来。

朱诺眯了眯眼睛：“哈哈，没事，大概是我错觉吧。”

“太不可思议了，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见粼鲽鱼，这就是神的宠儿吗？太漂亮了。”

简底栖应了一声，然而她急促的心跳仍然无法平稳下来。

阿蜜莉雅慢慢走向围栏，好奇地看着下面的成群离开的粼鲽鱼。

鱼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