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明白了。”

西格莉德没有再多说，转身要离开。

姬玛像是早已知道她要问这个问题，淡淡地抬头笑了。

姬玛站在原地，目送着西格莉德离去。

她还记得自己刚得知这一消息时，宛如晴天霹雳，等反应过来时，泪水已经浸湿了脸庞。

没想到她请求的会是这件事。

“嗯。”

但对她和法斯特来说，外面的一切喧闹纷扰，已经不重要了。

美人常见，风情灵动，活得至情至性却不常见。

她所触摸到的他的内心，和表面的他又完全不一样。

姬玛听别人说过她的故事，对方爱上了一位流浪诗人，然而她爱那人的灵魂，那人却爱诗歌更甚于她。她追随他流浪了大半个世界，最后还是落得了分离的结局。

法斯特是那样一个骄傲的人，体贴耐心，温柔风趣，举手投足充满风度。

姬玛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劝诫你一句，只有一个人努力奔赴的爱情，会相当辛苦，甚至最后会徒劳无功。如果这样你都不在乎的话，那么我祝你好运。”

即便身处在黑夜里，也是那么耀眼。

再次推开门，姬玛发现那人已经睡着了。

言毕，她像是短暂地浸入了某种回忆里。

她第一次觉得，对方是这样触手可及。

姬玛一边看着书，一边哼着淡淡的小调，安静的房间里传来翻页的沙沙声。

西格莉德回头看她：“你说。”

她知道，对方赶着去参加下一个舞会。

她并不介意法斯特再也不能行走，现在的法斯特可能不再完美，但是这样的他似乎离她更紧了。

“谢谢您。”

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姬玛半咬着嘴唇，终于开口道。

她也知道，战争其实还没有真正结束。

也是，只有在他睡着的时候，才能和自己这样安心且亲近地相处。

坚硬，固执，热忱，且充满理想。

“请等一下，我还有一件事想拜托您。”

却被姬玛叫住了步伐。

西格莉德很特别。

这种真实，把他和这个虚伪的世界单独割裂开来。

最后，这位美丽的小姐立下了终身不嫁的誓言，终日与歌舞为乐。

也许她不该纵着对方去前线参加战斗，这样他也不会被炸伤了双腿。

“我希望医生和您的家人，不要告诉法斯特他的病情。他……他虽然看上去对什么都不在意，总是一副温和的样子，但我知道他其实是一个非常骄傲且倔强的人。如果他知道自己再也不能行走了，一定会很伤心。”

西格莉德：“所以，就算法斯特最后选择的不是你，你也无所谓吗？”

西格莉德点点头：“你放心，我们都会保守这个秘密的。如果你还有什么其他需要，可以来告诉我。”

姬玛真心道：“谢谢您的劝告。”

接着，西格莉德又像自语道：“难得我弟弟能遇到这样的女孩，也是他的福气了。”

也许就像纳尔森伯爵说的那样，法斯特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但在她眼中，这份不懂事是可贵的，是真实的。

她一抬眸，

虽然她很喜欢看他的眼睛，湛蓝色的，宛如澄明透亮天空一样，一碧如洗。但是此刻安静酣睡的他，更多了几分毫无防备的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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