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克多夫勾起笑容, 他可丝毫不觉得对方会真的对迪希雅抱有怜悯之心。
默克多夫道:“当然, 我早已派人着手去做了。”
她看见白色里的宫殿里,一个熟悉的身影歪歪扭扭地倒在地上。
偶尔听见伽夕两句嘀咕。
她闭上眼冥想了一会。
他说这是能看见世间万物发展规律的特鲁伊之镜,只有神能够开启。
原本雾气朦胧的镜身竟然开始滚动,慢慢薄雾散开,愈见清明。镜面如水洗过一样透亮,映出她的脸庞来。
那镜中便开始逐渐露出了奥尔菲斯的模样。
艾瑟利冷笑,用帕子擦干净手上的樱桃汁。
眉。
“我喜欢上你的冷幽默了。圣灵教从不会对废物心慈手软,有这时间, 我建议你尽快把那些脏兮兮的宫殿打扫干净, 最好是重新整修一下,我打算挑一座作为寝殿。”
“卡卡……你回来了,你回来了。我知道,你是来报恩的
简底栖记得。
是伽夕。
她学着特洛西的样子,将掌心覆盖上镜面。
两道清晰的叩门声响起。
没找他,却看见了一枚镜子。
每当她醒来的时候,他都不在她身边。每当她去找他,他不是安静地抱着她,就是与她翻云覆雨,弄得她脑袋都晕乎乎的。
那地板一定很冷。
男人轻叹一口气,似有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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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她真是太不争气了,选择的死法也相当愚蠢。摔成一坨肉泥有什么好的,早知她想寻死, 我定会给她好好安排一场体面的祭祀大礼,那多有趣。”
话是这么说, 他的手却没有要收回来的意思, 另一只手还很惬意地拍着她的后背。
“后事?”
白色浓雾中。
艾瑟利慵懒地斜了他一眼:“哦?”
只有神能够开启吗?
“毕竟是未来的圣女,您是否打算安排一下后事?”
“慢点,又没人和你抢。”
她看见他的手臂被冻得青白交错,却毫无顾忌地敞开胸膛,醉眼朦胧地喝酒。
简底栖都快忘了,自己在神识之海待了有多久。
简底栖有些吃惊,她只是随意试一下,竟然也能打开这镜子?
杀过人的殿里,血腥之气会久久不散。
默克多夫走进来,端着一个红木雕花托盘,托盘中赫然放着一条沾满血污的赤金长鞭。
特洛西去哪了?
他不喜欢。
特洛西说,特鲁伊之镜会捕捉人的所思所想,展现那个片段的场景。
她起身,穿着简单的素白纱裙,在雾中寻找他。
这里没有白天黑夜,没有雨雪风霜,没有四季变化,只有无尽的白雾,笼罩了整片世界。
“艾瑟利大人, 有一个不太好的消息要告诉您。”
默克多夫道:“迪希雅死了,从王宫正殿上跳下来, 彻底断了气。”
他身旁都是空荡荡的酒壶,眼角带着淡青色的痕迹,身形消瘦了许多。他一向最爱干净,挑剔至极,什么都要求最好,如今却这样不管不顾地倒在地上。
少女躺在那里,静静地阖眼侧睡。
艾瑟利半躺在榻上, 头也不抬:“进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醒来,迷茫地揉了揉眼睛。
想来她也打不开,闲着也是闲着,干脆捣鼓一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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