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他做过了解了，所以说出来的话是那么笃定：你肯定愤怒、恨吧。

是，大概一点不重要。

话题突然牵扯到姓氏上，河劲的脸色骤降，看向她。

女人都是这样么。

河劲此生再没忘记过这味道。

眼前的女孩没直面回答，只是说：这个重要么。

未等他做出回应。

玛利亚今天来的目的就是告诉他，那怕河劲并不感兴趣。

玛利亚走近河劲一步，停下，她用很坚定的眼神看着他，问：你敢不敢做一件很疯狂的事情？

那是一张精致动人的脸蛋，却透着罕见的破坏力量。

他看向她的视线充满了探索，只不过天色太暗，他的所有视线都被那双晶莹含泪的双眸吸噬进去，拔不出来了。

在他这里，她的那套大小姐脾气根本没惯过。

只是，说真的无动于衷么，倒也不是。他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看法，和午宴上的她判若两人。

问出口后，河劲才觉得讽刺得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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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靠近了他一步，那双看上去易碎的瞳眸离他更近。

甜腻的鸢尾花香。

会急疯。

河劲的问题问得其实并不聪明，甚至很蠢，如果不知道的话，又怎么会跟他这么久？

他跟人接触不多，说实话也没底气判断眼前这个人的真假，他知道的是，她想要他，做什么。

伸手一把拽住河劲：我跟你说话。

他终于开口，讥讽的质问她：跟我这么久，真不知道我是谁？

河劲知道她要嫁给庾焕，以后的生活必然璀璨奢华，无忧无虑；是无数女生做梦都难求得的，从她嘴里表达出来的意思，是想要逃。

*

玛利亚就激他：你姓河，难道不恨么？

河劲拍了拍刚才被她触碰过的那只手，视线斜到她脸上，冷若刀子。

河劲左眉颤了一下，细微的动作被浓黑的夜色藏住了。

很软，有一股香。

也没这个必要。

人至穷途，方才知道路该怎么走。玛利亚从小喜爱中华文化，比起欧洲史哲学，她更愿意花时间读一本中文书。

下一秒，贴来的是她的唇。

他盯她半晌，她都不躲不避，脸色干净到决然，他就纳闷，怎么做到的，能把丑陋包装得这么好看。

河劲甩开她，力气大到震得她往后退了两步。

河劲，你告诉我，我们生活在这样一座囚笼里，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就为了执念成疯的那些人完成某些光环的继承，做一个行尸走肉的祭品么？

那么，什么重要。河劲不屑去猜。

他看不懂她。

你不想改变这一切么？这样的活着对你真的无所谓么？

他听到她说话的声音开始在抖，情绪突然得像是上次午宴上那般，但又有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