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

杜玉龙一时没反应过来：“是什么？”

“但你那位老朋友，实力比我预料的更棘手，让他得手确实在我意料之外。不过，他也带来了一个政府可能也不会透露给我的消息。”段枢毅竟勾了勾唇角，心情颇为不错的样子。

杜玉龙可给听得一愣一愣的，插话到：“可M国不会把最核心的技术交出来的吧？”现在就过河拆桥不会太早了吗？

苍殊此话一出，段枢毅看着他的眼神里似乎又多了几分深意——如果苍殊当真只是感觉，那可真是太敏锐了呢。

“段家人都是合格的政治家。”段枢毅边往外走，边淡淡陈述着：“我那些叔侄兄弟再想趁机排除我，也不会拿国家的任务当诱饵和赌注，所以，当他们买通星罗的人下死手的时候，我就想，我们手里的这项任务，应该是烟雾弹，真正最核心的东西可能在岸口就被掉包暗中转移到京城了，而由我们来吸引火力，以及来演一出戏。”

“我原本确实是打算故作不知政府的用意，一直逼他们不得不摆明了，这样我们才是站到了谈判桌上，可以交换到更多的利益。”他段家虽与那边一荣俱荣，但他更是把个人利益独立在了核心的位置，算计起来分毫看不出荣辱观。

他们在鹿城遭遇了万和星罗的袭击，而兰城就是下一座经过的城市。这听上去，很像是段枢毅被打怕了，所以准备撂挑子不干了。所以杜玉龙看着段枢毅的眼神有一丝古怪。

苍殊干脆问了出来：“我们谁都没发现你的计划，在我的感觉里，你似乎是打算一直护送到京城的——是我想多了，还是真的发生了什么让你临时变卦？”

本来他想着，政府或许怕事情闹大把这个灭绝人性的计划泄露出去造成社会恐慌和公信力丢失……现在看来，这个猜测也只是政府想制造的表面假象。

不……

嗯？苍殊更纳闷了，按说他们是准备把科学家和器材一直护送到京城的，现在就联系军方干嘛？哦，不对，也许不是现在，而是更早？就是不知这个更早又是多早之前了。

虽然苍殊也觉得段枢毅有时候挺怕死的，不过他将之理解为避免死亡，而非畏惧死亡。所以他知道在接下这个任务的时候，段枢毅就不会因为危险退出了，能让他转手放弃，必然是发生了什么损害他利益的情况。

苍殊还想到，“故事”围绕着男主来，很多方面的因素，比如政府的存在感会被弱化，或许是大纲里被省略了，或许是世界法则替“故事”补完了。不管怎么说，真实的世界里，政府确实不该那么“弱”，像个傻子一样充当男主的背景板。

“军队的人怎么来的这么快？”苍殊疑惑。他们任务失败，当然是要跟军队的人汇报，但他们前脚才结束战斗，后脚军队的人就得到消息过来了？

“……”苍殊郁闷。他本来以为，boss的技术是因为

段枢毅点头肯定了苍殊心中的猜测：“是，我拷贝了一份，在岸口。”

“我在兰城就试着联系上军方了，准备把东西脱手，不过他们让我等等。”

那就是九成了。苍殊心道。

“是我提前联系的。”

“本来我还不确定，但当我在兰城联系军方却遭推诿后就确信了。政府根本没打算和M国合作，偷龙转凤准备单干，但M国那边得给个说法，所以他们明面上想让我们演一出戏，用任务失败糊弄M国，在M国准备下次合作时含糊其辞以搪塞，然后政府就可以独立研发，独占成果。”哪怕M国看出来真相又如何呢，流氓外交还不是看拳头？

“所以，韩辰东…就是刚才那伙人，他们的出现和破坏，都在政府和军队的计划内是吗？”苍殊想到了这一层。

苍殊回答了他：“不管合不合作，最核心的，M国都只会掌握在自己手里，这是他们唯一的筹码。而对于国家来说，为什么要让M国来享用我们的付出呢，要知道人体实验我们给出的是什么。而M国所谓的技术，肯定不会把我们Z国人的人权考虑在内。”

苍殊一脸迷惑，段枢毅也无所谓告诉他真相，反正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了。

他默默看着这些人离开，然后对上出现在门口的段枢毅的目光。

就是不知道，这个世界又是真是假呢？

苍殊则根据段枢毅的话，结合原着抽丝剥茧地分析着：所谓利益交换，就是段枢毅也能获得相关技术供以研究吗？虽然政府给到的只会是再削减核心内容的删减版2.0，但boss大人却因为兰未的存在，比两国科学家团队更早成功。

“演一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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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殊注视段枢毅，口气微诧：“——你？”

苍殊甚至想到，冷兮月会得知该计划，说不定也是被计划好的。

议室的位置，到时正碰上有人出来，这三个人穿的是军装。

于是苍殊问：“你发现了什么？”

段枢毅忍不住看了苍殊一眼。他心道，这番话美化了，美化了一些更龌蹉残忍的东西——是苍殊太天真？

“技术的真相，人体改造——”苍殊念出了答案，并且心思电转：这个消息对什么人最有价值？那必然是有资格进行实验的人啊，所以难道说……

而苍殊现在还有个问题，原着里，男主这一次行动是以失败告终的，boss大人还是把人和车护送到了京城，如果鹿城遇袭的事不是蝴蝶后才有的，那段枢毅按理说在原着里应该也有一样的推测，那么他为什么还会将计就计？

他的目光又划过面庞还算稚嫩的杜玉龙，心下了然。

以及看大纲时他没有想通的一点：男主和政府作对，居然没有被查水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