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横遭打断——
纪修慌了一下,不欲让师尊不快,但又舍不得这么放手,他都要靠这么自损又卑微的方式才能换来一点师尊的关注了啊!
他甚至爱上了送人头的感觉。
苍殊一点没留意他这点小心机,先给纪修把伤处的妖兽毒素逼出来,再收走之前阻断毒素扩散的灵力,然后替尚无力催动丹田的纪修推动灵力运转,消化了之前吃下的丹药以肉白骨。
千寻置若罔闻,直接施法定住了纪修,然后从灵兽袋里唤出一只兽奴来,代他动手给纪修做SPA。除了苍殊,可没人有那个资格让他亲手伺
“不劳费心,离我远点。”纪修逐客。
就被纪修抓住了手腕。
以前可不见纪修这么对他示弱,都是致命伤,不信现在的疼痛就是plus版的了。就跟他搁这儿装吧。
“不怕疼,但还是会疼的么。”纪修继续卖惨。顺便都气若游丝了,还不忘在被拉开衣服时挺了挺胸膛。
但纪修觉得,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他只觉得吵闹,好吧,是烦躁。就只能靠使劲杀敌来排解一下忧愁这个亚子。
纪修的视线掠过相握之处,他既歉疚于弄脏了师尊的衣袖、皮肤,又看师尊身上沾染了自己的血液而生出了一丝隐秘的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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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掠而过的视线最终仰视于苍殊,与之四目相对。
苍殊看他,一身血呼啦茬的确实挺脏,就随手给施了个净身术。
真是今非昔比。
“我来吧,师尊先去休息。”千寻走了过来。
他就望着苍殊,甚至露出一丝丝哀求。像小孩子求人疼的那种。
如今纪修是觉得,他与苍殊之间但凡多一件非他们共同参与的事,苍殊身上多一件他不知道的事,他就觉得难受,焦虑,不满足。
自从离开道一宗,他这位师弟就丢掉了面具,除了对师尊一如既往外,对其他人基本不假辞色。以前好歹还能表现得温良,但说来,他那面具戴着也不是为了装好人,而是为了哄着师尊吧——师尊让他与人和睦,他便照办,仅此而已。
“人都活下来了,还怕疼不成。”苍殊不以为然,并拉开了纪修身上的衣服。
纪修倒不是被开发出了抖M的潜质,只是因为作死之后,就可以像这样——
所谓送人头就是去挑战不可能的敌人,也就是改以前的被动催熟为主动作死。真是见者都要感叹一句,谁能想到以前的他是何等抵触乃至怨怼这种不合常理的行动的呢。
苍殊只当没看见,若无其事地继续:“接下来你自己修养吧。”
再抬眼,他看着千寻时,眼里已经是满满的、不加掩饰的敌意了。
而如今这个表情欠奉的、隐约显出两分威势来的千寻,纪修总觉得,好像有种在哪见过的熟悉感,但怎么也想不起来。便只能先当是,前后对比带来的落差感了。
虽然他现在肠穿肚烂的卖相不太好,但胸还没事,师尊不是喜欢大胸么,要时刻注意推销自己呢。
“师尊,弟子身上脏污,难受得紧。”
说罢便要起身离开。
明白师尊为什么会这么做,这中间又发生了什么。
于是就硬着心肠、厚着脸皮,准备打蛇上棍:“那弟子谢……”
…
“……”纪修把千寻整个族谱都问候了一遍。
“还是难受,师尊…”
他的表情是冷的,千寻同样是冷的。
“师尊,嗯…疼,弟子疼……”
他认为自己是纯爷们儿,要有男子气概,跟千寻琉生之流的妖艳贱货可不一样。
然而苍殊残忍地抽走了手。“嗯,你来弄吧,也别太惯着他了。”
他时常需要劝自己静下来,放宽心,徐徐图之。不要自毁前程,不要吓到师尊。
净身术只能去掉那些并不顽固的脏污,也就是修真者身体一般没有代谢排废哦,不然铁定还是洗澡更干净。
从南域去往西域的一路上,故事很多。
但是吧,这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
但他不敢去看千寻,他怕他藏不好敌视的眼神,被师尊看见就不好了。
“什么时候学得这么矫情了,是不是还要我挽起袖子给你洗白白?”
纪修要死不活地躺在地上,可怜兮兮地望着苍殊。湿漉着眼,想要显露出惹人怜爱的气质来。又神态隐忍,不显得过于软弱,仿佛眼泪和血丝都只是生理性的痛苦所导致。
纪修目送苍殊走出了他的视野,垂下了眼,也没什么明显的表情变化,但显然他很失落。只是他不想让自己流露出软弱来,尤其是在自己的情敌面前。
他这刚好转一点就开始动手动脚了,而且这一动绝对比他刚才卖惨时疼吧,但他分明面不改色的,也真是个汉子了。
他帮的差不多了,才转头看向纪修。却一下看到纪修不自然撇开的视线,就跟那知慕少艾的少年被喜欢的人发现时就心慌地别开视线,那神情真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