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就连卫鸿都不能再为自己的母亲求情，面若死灰的同样伏倒在地。

“谋害嫡姐，溺死四公子，毒杀亲夫，此为夫人之三罪，证据确凿。”刘太医离开后，卫渊继而望向卫刺史，开口询问，“接下来，老爷打算怎么处置夫人？”

脚步不急不徐，心中亦无悔无怨，走向卫渊指给他的那条道路。

大姨娘被

而身为继室的张静娘就算不犯错，将来也只能独自葬在这座陵墓的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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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陵墓不仅仅属于张茂娘，当卫刺史百年之后，也会被葬进这里，做为结发夫妻与张茂娘同室合棺。

卫琥看着他的背影，撇了撇嘴嘟囔道：“这姓刘的老头不修口德，什么为虎作伥，听着却是在骂我呢！”

“老夫自知为虎作伥，此罪难恕，只希望老爷不要因此事累及刘家，给老夫一个体面。”

寝陵离刺史府很有些远，等到卫刺史一家人坐着马车抵达时，天色已经蒙蒙透亮。

“他要还认我做父亲，就当从此没有这个母亲！”

卫刺史看着认识了十几年，须发花白的刘太医，想起青年早逝的张茂娘，几十年沉浮宦海铁石般的心肠，也忍不住裂开一道疼痛缝隙，点头道：“我应了，你去吧。”

人性都是自私的，更何况已经瞒了这么多年，何不一直瞒下去？

“将她绑去茂娘坟前！”

再说如今有了初绽光华的卫沐，纵然将来卫渊的腿一直不能好，卫鸿现在也并非是他唯一的继承者了。

这应该是渊儿的手段了，却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

卫刺史不需要再有任何顾忌。

他在官场上见过经历过多少险恶风波，并不相信有人会真的因为愧疚而幡然悔悟，说出干系自己性命的真相。

坟前有赑屃驮了白玉碑，雕云纹刻麒麟，庄严又隆重。

刘太医体型是有些微胖的，花厅廊下摇摇晃晃的昏黄灯光，却将他脚下的那道影子拉得又窄又长。

“这等蛇蝎心肠的妇人，自然是不能再留！”卫刺史拂衣而起，朝着一众儿女妾室道，“都一起去，也好给你们一个警醒，知道将来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卫琅伸手打了一下他的头，卫琥这才闭上嘴巴不再吭声。

说完，又看了一眼在地上挣扎着起不了身的卫鸿，冷声道：“把大公子扶起来，架着一起去！”

然后看了旁边的卫渊一眼。

事言尽，倒也算是了却旧账。”

一夜未眠，向来养尊处优的两个妾室以及公子小姐们，个个红着眼睛，竟也没有觉得疲惫，而是另有一种精神上的亢奋。

张静娘三次狠下毒手，第一次对付张茂娘和她腹中胎儿，第二次溺死受宠的四公子卫漓，第三次意图毒杀亲夫，从根子上来讲都是为了卫鸿，为了卫鸿将来的荣华前程。

刘太医又朝卫渊郑重一揖，这才转身离去。

张茂娘葬在稷城郊外一处风景秀丽的青山，是座侯爵规格的寝陵。

卫刺史对卫鸿那点护犊之情，终于在刘太医的最后一击中消耗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