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封仙子没有再竖起全身的刺。

45. 第 45 章 论迹论心

仙雏院里所有人都看到，封宝儿的眼睛，肿的跟封仙子一个模样。

“还有，我不知道别人如何，但无论你是封仙子还是封珍儿，我心中始终是在乎你，希望你能好起来的。”

她从来没想这么多。

又过了一刻，封宝儿在奶娘的陪伴下，端着一碗温热的枸杞猪肝粥踏入封仙子房间。

她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不过现在罪魁祸首已经得到应有惩罚，她又成为了新的仙子。

话说到这里，也就够了。

哭过之后，心里面无端端就轻松了一大截。

封仙子怔忡着目送卫渊离开，等到门扉关闭，她才慢吞吞将右手放在自己的发顶上，轻轻的摸了一下，又一下。

封宝儿又坐了会儿，跟卫渊说了些话才离开，卫琥一边收拾牛乳杯，

我这边！”

封宝儿捧着温热的牛乳杯，浅尝一口，低声说：“我不怪她。”

姐妹俩在房间里面，从早晨一直待到中午才出来，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这就是我拿走你灵根的原因。”卫渊道，“身居上位，被人算计诱导而不自知，裁决不问是非，只凭亲疏喜恶。”

卫渊点点头，道：“你是仙子时，就巴结奉承你，喜欢你；你不是仙子时，就不喜欢你，不在乎你。”

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卫渊的温度和气息。

说到这里，封仙子的声音又低下去：“再说……封宝儿不是没事吗？程哥哥他们都得听我的，将来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

“哥哥不是为了惩罚你，而是让你继续做仙子，无论对谁，都是一场灾难。”

“你觉得，这些人是真心喜欢你吗？他们喜欢的，是‘封仙子’所代表的一切，而不是封珍儿。”

“可是现在，他们全都看不起我了！”封仙子哭喊着，“我不是仙子了，就没有人喜欢我，没有人在乎我了！”

然而当封仙子跟她道歉的时候, 她还是忍不住大哭了一场。

于是唇边泛起个笑，又说：“卫哥哥, 我不怪她的。”

“珍儿跟我道过歉了。”事后封宝儿等眼睛消了肿, 专门跑过来一趟对卫渊说，“她跟我说对不起。”

只知道，出来的时候是手牵着手的。

“问道当循本心，你若是连自己是谁都搞不清楚，在别人的眼光中活着，将来就算入得仙门，也必定成就有限。”卫渊同样看着封仙子，“而且我觉得，你应该和宝儿好好谈谈，姐妹之间把话说开。毕竟你现在所经历的一切，之前她都曾经历过。”

“卫哥哥，你把我的灵根还回来，还回来好不好？”

“就算这样，也无所谓吗？”

封仙子微微翕张了嘴，用肿成细缝的眼睛望向卫渊，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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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是怎么想的？”卫渊卷起衣袖, 替小姑娘斟了一杯牛乳。

卫渊伸出手，摸了摸封仙子柔软的发顶，让卫琅推着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