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陷入沉睡的男人醒了。
急景流年,光阴飞逝。
阳台里,一束月光倾洒而下,身影朦胧,渐渐的,消失了!
三人厮混够了,亗狩抱起她,“我抱你去洗。”
在接到神使提示的那一夜她点了两个男人的睡穴。坐在床畔深深凝望了他们一眼,他们陪伴了她近五十年,人非草木,还是有些舍不得……
各种嘱咐下,气氛越来越沉重。
没人回答他们,可他们日复一日的喊,犹如饮鸩止渴,好像喊一喊,灵魂就能得到救赎。
“啊…………”男人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像大雁失去伴侣的悲咽,痛苦的,恐惧的,悲哀的,迷茫的,嘶吼完,铁塔般的巨汉突然就哭了,眼泪鼻涕,哭的如同一个孩子,肩垮了,腰弯了,像失去生命支撑的浮木,精气神全没。
慕倾倾没动,双手托着脸,“想多看看你。”
生活依旧,时光不会为谁停留。
而那位美丽的老板娘,他们再也没有见过。
懒虫眯起眼看她,心腔里那玩意跳得没了节奏。
这话不假。
五十年的话题在家里是一个禁忌,谁也不愿提及。这个世界人类寿命平均200多岁,懒虫他们顶多算是青年以上。
曹垟镇的人们发现街角的包子铺好几天没营业了,当他们再见到那两位男老板时,竟发现他们的头发竟都白了,眼角额间显见皱纹,已有了老态。
他走进浴室,“嘭”的把门关上,整整一天,这扇门都没有打开。
愿你们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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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目光如有实质,落在他身上,戳人心的痒。
“安!”
他看账本,慕倾倾看他。
“一定要好好活着。”
想到自己发软的双腿,慕倾倾没有逞强,清洗的过程中免不了被各种揩油,亗狩心满意足,“吧唧”在她脸上香了一口,“老婆晚安!”
那一个草长莺飞的春日终于到来,这两个月亗狩和懒虫寸步不离的守着她,一点点风吹草动就能让他们紧张半天。
成为习惯,无法停止,如同呼吸!
彼此温暖。
曾听有人说,在年轻的时候,不要遇到太惊艳的人,那对你以后的生活将是一场灾难!
他们为她甘于平凡,她能做的,只是尽力的去陪伴。不论是明媚唤新的春夏,还是寒冷入骨的秋冬,有了彼此,连心都是暖的。
“去休息吧!”
语气轻柔,丝丝宠溺。
懒虫要算铺子这个月的开销和进账,此时柔和的灯光正好投射到他的侧脸上,如附了金光一般,轮廓线分明,异常的柔和俊美,长长睫毛微微覆盖在他狭长漆黑的眼眸上,眨动间似蝴蝶展翅欲飞,他神情认真,专注。
随着时间越来越临近,慕倾倾不得不给他们打好预防针,“我不再了,你们都要好好的。”
走出房间时再次回头,一滴泪落下,像破碎的珠子,干透了就无迹可寻。
包子铺招了个小工,帮忙卖包子和做些杂活,开门什么的还是要自己来,两个男人轮流,明天轮到亗狩,晚上就要早点睡。
慕倾倾讨厌分离,更多的却是习惯。
习惯各种各样的…分离。
多年以后,亗狩和懒虫已不再年轻,他们沉默,极少开口说话,在万籁俱寂的夜里,小楼里却总能响起低低的呼唤,“倾倾……”
她浅浅的笑,不再打扰他。
再见了,我的男人们!
懒虫眼睑低垂,安静的穿衣起床,走路时走步一个踉跄,扶着门框才未跌倒。
“……”耳根有点热喃。“很快就好,你先进去等我。”
五十年的光阴如此漫长,又如此短暂,却足以点亮他们瘠薄而寒怆的人生。
然而他们所要面临的终不是人力所能控制。
没有人能忽略灼热的目光。
这一幕多么熟悉,如回放过的老旧影片,只是场景更换,她不由想起了遥远的大雪山之巅,那一袭黑袍男子目光像染了光,在她耳边低语:带你去杀人。
“三餐吃好,照顾好自己。”
“别去打打杀杀了,就这样平凡的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