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不禁有些好奇地看着他们。

母亲拍拍逢棹的手，笑眯眯地说，“他娶了我才知道，我诨名茂城一霸。”

“太傅为何不吃肉？”小皇帝问他。

太傅尴尬一笑。

他们虽是同僚，但是往年都是对首，举杯遥遥相祝便罢了，今年竟然坐到了一起，许太傅竟也肯陪坐下首。

小皇帝似笑非笑地点点头，转头又唤来御史台运作，不出一月，参本便会如同雪花般自各地呈上。

逢棹终于可以放松几日，一刻也不肯在小皇帝身边多待，但是还没走出几步，就被自己的父亲逮住，要去和他未来的岳父打交道，逢棹苦不堪言，小皇帝只能让他自求多福。

逢棹的父亲年轻时便是茂城美男子之一，逢棹又岂会差到哪里去。

不会明确支持，当然也不会反对。

一切都在向好的势头发展。

许太傅点头称是，换了个坐姿，小皇帝借饮酒的姿势往那边一瞟，看见袁太师若无其事地将手搭在许太傅后腰，小幅度地揉按起来。

故而不选皇帝，却争抢各家少年人。

袁太后本就跟他没什么可聊的，与来寻她的自家姐妹说了几句，便摆驾回宫了。

一进宫门，自然万事受到束缚，她们自由惯了，哪儿能被重重宫门羁押。

原来如此。

袁太师酒量过人，向来号称千杯不醉，敬酒的灌酒的络绎不绝，连敬给许太傅的也一并包揽了。许太傅在一边笑，时不时给自己夹点果蔬，肉食是一概不碰。

岁末赐宴，群臣进贺。

至少逢棹也这么认为，他也到了议亲的年岁，不同于小皇帝，说媒的人快要踏破了他家的门槛。

袁太师给小皇帝送了一棵三丈高的珊瑚树，晶莹剔透，栩栩如生。

许太傅则一如往常，专送各式镇纸。

小皇帝捏扁了一只林檎果，袁太后瞧见了便问他是不是觉得不耐。

小皇帝点点头，“太傅辛劳，还是应当多食肉，强健体魄。”

仔细打听，除了大半冲着逢家招牌来的，还有单纯爱他的容貌的，和好奇小皇帝的。

袁太师喝掉一杯酒，面色不改，替太傅解释，“许太傅最近深谙佛理，茹素吃斋，并非对御赐有所不满，请陛下不要见怪。”

“晓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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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小皇帝笑了笑，“孤又不是第一回开宴，早就习惯了，母后要是乏了，便早些回去歇息吧。”

“夫人，”父亲适时咳了一声，率先往外走，“王夫人递帖邀你过府一叙。路上记得带上汤婆子和披风。”

逢棹同母亲说起这等事，母亲微微一笑，“你父亲当年可是风光，还未到年纪就挑花了眼。后来每日出门必被围追堵截，逼得急了，随便指了个人就下了聘礼。”

通常情况下，每人后首都有专人侍立，夹菜，倒酒，无须贵人亲力亲为，但是今日袁太师和许太傅身边的宫人都被打发走了。

袁太后走后不久，小皇帝也离去了，让群臣随意。